“啊?跳舞?”
“怎幺,你不是学跳舞的吗,还老师不是吗。『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张天淞用脚示意了下角落里的收录机:“来段音乐,看看你什幺水平。”
“啊,好。”方亦祺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走过去蹲下来开始调试收录机。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好几次按错了键,手指都错乱了,好半天为了缓解尴尬才道:“您……想看什幺样的舞蹈?”
“你会跳什幺样的。”
“我主修爵士,但现代、古典、民族舞其他的都练过。”方亦祺眼睛里浮现自信的采,颊边的酒窝更明显了。
“随便,你今天要练什幺就跳什幺。”张天淞一屁股坐在镜子前的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
方亦祺终于把收音机调好了,他走到室中央,整了整有点松垮的背心,深吸了口气,汗水隐隐从额头上渗出。
见他紧张成这样,张天淞不禁觉得好笑,都舞蹈学院的研究生了,表演应该是家常便饭才对。
他刚想说几句嘲讽的话来缓和气氛,顿时被方亦祺开场的动作震住了。
对方的身体在重金属乐响起的瞬间仿佛带上了电流,眨眼间蔓延了四肢百骸。方亦祺好像换了个人,眼刹那不一样了,完全没了刚才温顺的绵羊姿态。
张天淞不知道这配乐的名字,但听得出是那种男孩子最喜欢用来耍酷的歌曲。只见方亦祺身体随着节奏摇摆旋转,浑身上下都和音乐一样,融混着魅惑的英气和魔力,仿佛连手指头和发丝都舞动起来了。
音乐和舞蹈的交融有种共鸣的力量,张天淞脑子顿时完完全全被眼前的表演占据了,时间的流逝也淹没在节拍里。
不知今夕何夕。
方亦祺张开嘴,无意识地跟着音乐唱起来,已经完全投入到高潮中。汗水在他脖子上、额头上流淌了一片,灯光照着像一条晶莹的河,甚至有汗水流进了他眼睛里,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目光直视张天淞--他仿佛已经将张天淞当成了镜头,或是世界上唯一的观众。
张天淞没有专业的舞蹈知识,他叫方亦祺跳舞,也只是好而已。但对方确实给了他一种“跳得很好”的感觉,甚至比他看过的所有艺人都跳得好、跳得专注。
方亦祺是个用灵魂跳舞的男人,就连那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都在尽职尽责的勾引。
直到音乐停止,方亦祺才如梦初醒,灵魂重归,又恢复到那有些紧张而忐忑的表情。
“张先生,我……跳完了,可能有点紧张跳得不太好……”
他说话都在喘息,脸上都是汗。
张天淞沉默了一阵,换了一边翘二郎腿,道:“你跳一段朝鲜族的舞给我看看。”
“请稍等,我找个音乐。”
张天淞看着他蹲下来又开始捣鼓那收音机,不禁道:“你可以把音乐都放手机里。”
“我习惯了,”方亦祺不好意思地笑笑:“呃,对了,您是东北人吗?那朝鲜族的挺多。”
对于这种缓解尴尬的拙劣技巧,张天淞本不想搭理,但看到方亦祺那满是汗水的背脊,湿透的背心,还是开口道:“对啊,听口音就听得出。”
对于这种真正拼命而认真的家伙,他没法甩冷眼,反倒有点敬佩了。
“那您一定会感到很亲切的。”方亦祺颊边露出两个酒窝。
张天淞是东北人,曾祖父曾是当地很有权势的军阀,很早就与黑道势力相勾结,祖父辈时军阀没落,后来逐渐开始把黑道上的生意当成全部家业。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请伶人来家中唱跳,其中看得最多的就是朝鲜族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