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正欲回答,顾香霖却快他一步,上前主动挽住上官清胳膊,冲她媚笑道:“不过是遇见了欢场上的老朋友而已,倒不是什幺要紧的人,王爷我们走吧……”上官清本来不悦,听见这话脸色忽青忽白,最后才叹息了声,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梁东一眼。
梁东心说顾老板不带这样的,什幺欢场朋友,自己可没睡过他啊!这样对大公主说,岂不是明摆着戳她心肺嘛……
“妻主。”傅惊尺见他望着前方出,拽了拽他的衣袖。在梁东回头时,他眨眨眼道:“妻主喜欢楼主吗?”
梁东摸摸他肉肉的脸,笑道:“你怎幺知道?”
傅惊尺哧笑了声:“妻主同刚刚那位清王爷一样,看着楼主时眼睛在冒绿光……”心里却道,楼主与清王爷关系不一般,他还是三思而行才好。
“我又不是狼,冒什幺绿光!”梁东好笑,握着他胖乎乎的手继续前行,两人慢慢慢悠悠的,到了山顶时,游人都已经基本下山了,只剩下三两个人。
这里的传统是要去采些茱萸回去,以示吉庆红火之意。傅惊尺望着崖边上的一颗怀抱粗的茱萸树直叹息,“看来我们来晚了,都被人摘光了……”
见他小脸失望,梁东不忍,走到崖边,四处一看,见下方崖缝上长出了一株,结的果正火红艳丽。他二话未说,直接往下跳去,折了一枝又旋身跃上崖。
傅惊尺快被他吓死,拉着他衣角往里直拽。梁东递给他道:“拿着吧。”傅惊尺瞪他一眼,“妻主不许再这样吓我!出事了怎幺办……”见他眼眶红红,梁东连忙说笑着转移注意力,一边心道这里的男人果然是水做的。
山顶中间有一座巨石,长有近二十米,上宽下窄,稳稳的伫立却不倒,游人都在上面刻下名字,刻得越高越深越吉利。傅惊尺便也拿着小刀去刻字,但因身高所限,四周早已经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梁东凑过去看,发现除了二人名字,还有个名字:冯赟。“这是谁?”他一脸疑惑。傅惊尺笑道:“这是我们宝宝的小名,你觉得怎幺样?”
“赟,有美好之意。好,以后他就叫冯赟!”梁东沉吟了会儿便大笑数声,忽的揽住他腰,笑道:“既要刻,咱儿子的当然要最大的了!”
说完拔剑跃起,握住傅惊尺的手,在空中挥舞,强劲剑气从剑尖灌出,直射巨石。随后落下,傅惊尺惊喜的抬头,见巨石顶部一个巨大的赟字呈现。“这太大了,怕是在山下也能看见了!”
梁东得意道:“正是如此,以后我们的宝贝将要名满京华,他长大了你就带他来,就说是他老子刻的!”
到了正午时,二人才下了山,在客栈里用膳后,梁东便陪着他去参加了菊花会,游山玩水一整天才准备回府。傅惊尺又说自己想买些料子,回去好做些娃娃穿的衣鞋。梁东倒也不劝他,总要让他找些事做,不然在天天在家得无聊死。
出了铺子后,傅惊尺闻到旁边糕点铺子的香味,又眼巴巴望着他。梁东好笑的陪他进去,未想顾香霖也在里面,正叫掌柜打包着糕点。看见二人时,楞了下,又笑道:“倒是真巧,冯小姐也喜欢这家的东西?”
“我陪这小家伙。”梁东笑了笑。傅惊尺就不管他,只去挑了好几款酸甜味的糕点,全让掌柜的打包了。
付钱后一同出门,梁东看了眼他,笑道:“既是有缘遇见了,顾老板不如去我家坐坐吧。尺儿也算你看着长大的人,总要叫你放心才行。”这是个见惯风月的人,耍些花花肠子反而对他没用,倒不如直接把目的给摊开来,让他明白知道,自己就是想泡他。
顾香霖望着他似笑非笑,沉吟后,一双水媚眼睛笑得弯起来,“也好。既冯小姐盛情邀请,香霖只好却之不恭了。”
梁东心中一喜,三人一同回府,府里人眼见他身边跟了个绝色大美人,下人眼睛都瞪直了,好些好的跟着过来围观。顾香霖倒是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扭捏。进了他住的院子,略略粗扫一番,便道:“倒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梁东便与他在院中石桌前落坐,又亲自沏茶倒酒。傅惊尺心知他意,便借口走得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顾香霖便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啜饮了口。才笑道:“尺儿这孩子是选对了人,遇见冯小姐这样怜他爱他的人,倒也三生有幸了。如今更要做爹爹了,真是可喜可贺。”说到这却是容恍惚,眼角含泪。
梁东心中咯噔了下,想到原着里有说,这位顾老板年轻时爱错了人,才导致他无法生育,促成半生悲剧,自己怕是勾起他伤心事了。因此忙道:“顾老板少喝两杯吧,这酒后劲挺大的。”
他便笑笑,表示不在意。“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只是有点羡慕他……”他一手撑着左腮,眼眸波光流转,望着他时眼中似有千万柔情,梁东被勾得心中骚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心知不过是这只妖艳狐狸精的虚假面具而已。
“顾老板这样的风流人物,何需羡慕他人?只要你愿意,这天下愿为你折腰的女子怕要踩烂你家门槛了。”
顾香霖却是冷笑了声,嘲弄道:“世人所爱慕的不过是香霖这张皮囊,寄托在皮相上的感情又怎幺会是真情呢,若不是真心,香霖倒宁可孤身到死……”
梁东心道了声惭愧,自己也同世人一样,只爱他一张皮相啊。他想要找灵魂相交的伴侣,可这世间,谁人不是第一眼只会注意那张臭皮囊呢。
“顾老板倒是个性情中人。今日那位富贵小姐,难道并不是你交心之人?”梁东故意问道,心里哀叹一声,这位顾老板所求的太高,灵魂共鸣,只怕自己是做不到了,他可是俗气的很呐……
顾香霖怔了怔,脸色冷了下,“她不配。”
当真是个性烈之人,虽身处污浊之地,却还保留了赤子之心,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