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山石的掩护,我躲过了子弹和魔教军的追杀,趁乱钻进了这条小山沟,逃出了生天。
脱离战场后,我惊魂未定地在山里转了几天,不停地躲避魔教军的搜剿部队。
在山沟里东躲西藏的路上,我又陆续遇到了几个侥幸逃出来的弟兄。
大家丢盔卸甲,几乎人人带伤,而且没吃没喝,饥寒交迫。
魔教军的大部队就在附近,还在搜寻我们的残余人员,我们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
大家绝望的一筹莫展,眼看饿也要饿死了。
剩下的几个弟兄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越过公路到路南。
那边风声可能没有这边这幺紧,到那里再设法和拉旺大队联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选了个风高月黑之夜,躲过魔教军搜山的队伍,偃旗息鼓地潜过了公路,这时,我身边只剩三个弟兄了。
过路后我们凭记忆摸到了当初住过的小村庄,记得当时我们是在拉旺的一个可靠的熟人家里落的脚。
当我们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像鬼魂一样摸进那人家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拉旺和帕拉以及一群弟兄已经在这里了。
不过他们和我们一样,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大家一阵寒暄之后才知道,原来,就在我们遭遇伏击前两天,拉旺他们的队伍就已经被汉人打散了。
汉人前些日子在公路上吃了亏,物资和人都被我们搞掉不少,于是下了狠心要搞掉我们。
他们用汽车作诱饵,引诱我们现身,然后用远远超过我们的优势兵力和火力前后夹击、四面包抄,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
而我们的弟兄,还懵头懵脑地沉浸在前些日子轻易得手的得意之中,对猝然而来的打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短短几天,散布在公路沿线的几个小队就都被汉人打掉了。
有的小队居然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拉旺他们藏在这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拢起三十几个弟兄。
他们蛰伏在这里已经十来天了,这几天看看风声不那幺紧了,他们正准备偷偷开拔。
他们对我们已经不抱什幺希望,以为我们已经全部阵亡了。
我们的到来让他们喜出望外,我们已经是最后一支归队的队伍了。
十几天过去,留在外面的弟兄即使不被魔教军打死、捉去,就是连冻带饿也没有什幺活路了,其他没回来的弟兄看来是没有什幺希望了。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这支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队伍就被汉人打了个稀里哗啦,几乎被打回了原形。
面对这种损兵折将的惨状,弟兄们都痛不欲生。
我们几十个汉子抱头痛哭,并发下血誓,与汉人不共戴天,要与他们血战到底。
这时,帕拉给我们送来了新的消息。
他已经和恩珠司令重新联系上了。
他告诉我们,虽然我们损失惨重,但我们在公路沿线的活动牵制了汉人大部分的机动兵力,使恩珠司令带领的队伍已经乘虚进入了南林木,潜伏在甘登一带山区,伺机夺取储存在青柯寺的武器。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恩珠司令让我们立刻整队拉到山南,和他们的大队汇合。
这个消息给我们这支刚刚遭受灭顶之灾的小小的队伍带来了一丝生气。
大家在那个小山村又歇息了几天,恢复了一下体力,重新置办了一些马匹,才重新上路,经过二十多天小心翼翼的跋涉,终于来到了山南。
在山南竹古塘卫教军的营地休息了两天,我们又出发,来到了甘登山区,与恩珠司令的大队汇合了。
见到恩珠司令带领的七八百人的大队人马,弟兄们就像找到了家,一个个松下了心,倒头大睡,爬都爬不起来了。
谁知我们汇合后的第三天,拉旺就把我叫出去,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恩珠司令要带大队出发,我们又要分手了。
我当时就傻了,不知是怎幺回事。
拉旺告诉我说,卫教军的大队是钻了汉人的空子潜入甘登的,现在汉人的正规部队两个团四五千人已经跟踪而至,从几个方向压了过来。
青柯寺的武器库虽然近在咫尺,但这边的情况非常复杂,他们试了几次都没能下手。
要取出武器,还须要等候机会。
所以,恩珠司令决定带大队人马向北移动,把汉人的大部队引开,同时留下贡布扎西的一个马吉八十多人的队伍,伺机夺取青柯寺的武器库。
我们由于刚到,弟兄们都带着伤,一个个狼狈的像野狗,无法跟上大队,人马都须要恢复体力。
所以恩珠司令让我们也留下,帮助贡布他们一道完成伺机夺取武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