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那是一具雪白的躯体。
真正的如同雪一般的白。
但这白皙在他的回忆中却显得十分呆板仿佛一副上佳的水墨画缺少了印玺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呢?
拉米尔杜的身体逐渐向下滑尽管背后的靠背尽职尽责托住了他的身体以避免他因滑落而呛水但这并不是现在的他所想要的。
他伸手关闭了靠背的自动感知功能然后径直沉入了水底。
温热的水没过了他的头顶让他眼前的一切都因为光的折射而变得朦胧与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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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在方舱中看到的样子吗?
拉米尔杜心中又想起了那具纤细的躯体。
但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自己觉得“少了点”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
红。
鲜血的红。
印刻在他脑海中的红。
让他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的……血红。
“咕咕咕咕……”
光纤与图影都荡漾在水波中的视野骤然被密集的气泡所充斥。
这一刻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突然明白了。
他从未从那个夜晚那个噩梦中解脱。
今天不会明天不会。
或许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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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今天不在家的。
会客室内戴着这个时代少见的框架眼镜的中年男人放下了咖啡语气平淡说道。
在眼镜男人的对面身上裹着浴袍、头发的末端还在滴落水珠的法兰·兰彻斯特·拉米尔杜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回道:“你难道不应该直接去实验室里找我吗?”
“对按理说的确应该如此——如果我不是刚刚从实验室赶过来的话。
”眼镜男人再一次放下咖啡杯并将已经空掉的杯子推离自己的身前。
“啊这样。
”拉米尔杜依旧语气淡漠似乎对于对方的话题毫不关心。
“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本以为咱们两个人之间不需要浪费口舌的。
”眼镜男人直起了腰他看着拉米尔杜似乎想要从那双透着漫不经心的眼睛中发现什么东西。
然而他失败了。
“这不像你法兰。
”眼镜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放回靠背同时下意识伸手去碰咖啡杯似乎是忘掉了他刚刚已经喝干了杯底的事实。
“这也不像你梅根。
”拉米尔杜用同样的语气和句式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但他不忘再补上一句“004给客人续上一杯咖啡。
随着拉米尔杜话音的落下一只一直竖立在两人的身边仿佛侍者一般的机械臂伸了过来。
这只机械臂的末端固定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咖啡壶在眼镜男人略微侧身之后机械臂用十分流畅而简洁的动作完成了为咖啡续杯的动作然后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
“啧啧啧啧。
”眼镜男人目睹完机械臂的动作一边咂舌一边摇头他用略显浮夸的语气道:“如果我说推动生体实用化与完成了世界上第一台独立只能家庭助手的兰彻斯特·拉米尔杜博士自己却是个坚决的生体抵制者相比会有很多人不敢相信甚至会说我是胡说八道吧?”
拉米尔
杜眯起了眼睛他用冷冷语气回道:“不我觉得那些把这两样不相干的东西强行联系到一起的人才是真正的经病。
“经病是吗?哦呵呵。
”眼睛男人发出象征性的轻笑声然后将打量机械臂的视线重新投到面对面的男人身上开口道:“那么你拒绝我的私人管家进入你家的理由是什么呢?还请我们伟大而睿智的拉米尔杜博士为我答疑解惑。
拉米尔杜假装没有听到对方语气中的嘲讽只是继续用冷淡的语气道:“没有什么理由。
“嗯哼?拒绝回答可不算是真正的回答。
”眼睛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着道。
“你到底想听什么?”拉米尔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对面的眼镜男人。
“只是一个解释。
”眼镜男人倒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咖啡杯。
“解释?那好我的解释就是我家的门只会为真正的人打开而不会放进那些非人的东西。
这个解释足够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