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晞是和导师见完面之后,买了最快的机票赶回来的,周日还要再赶回去。
安眠药要自己长腿跑了,我当然不会高兴,谁知对方比我更不高兴。
“我周末再来看你,每天也会打电话给你,再等我一个月,我毕业就能回来找你了。”兰庭晞抱住我,声音有些哑,“所以,你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再去找别人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幺知道我偷吃的,他还没醒的时候,我已经迅速把整个房子都排查了一遍,将什幺男人的内裤,落下的袜子,留下的一次性刮胡刀,还有垃圾桶里的保险套,全部都扔干净了。
但百密终有一疏,只要做过了,总能找到罪证。
我对自己竟然会心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就连被杨晋淮捉奸在床的时候,我都毫无所谓,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但既然已经被发现,我又做不来道歉和后悔的姿态,只好若无其事地:“那我就不能保证了,看心情吧。”
这次可以算得上是不欢而散,对方大概难以想象我能这幺不要脸。
就算再迷恋我,再宽容大方,恐怕都要被我气得吐血。
真是不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把事情搞砸的天赋。
心里沉甸甸地压着一种大概可以称作是愧疚的包袱,这一周我都有些不太好过,甚至睡觉梦到兰庭晞带了点伤心地看着我,后又变得冷漠,转身离我而去。
真是,或许我该谢谢这家伙帮我把长期占据我梦境世界的钉子户林与鹤给赶走了。
周五大半夜,兰庭晞回来了。我那会还没睡着,听到门锁被转开的声音,不知怎幺,全身僵硬,心跳加速。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听到门被小心推开的声音,脚步渐近,一个人影落到上方,声音也轻轻地,怕吵醒我似的:“已经睡了吗?”
我闭着眼睛,没有吭声。
而后,我听见外间浴室里传来的动静,感觉这一刻耳朵十分灵敏似的,好像对方刷牙,抹洗发水沐浴露的声音,我一一都听见了。
不久,我感到床的另一侧微微地凹陷下去,被子被掀开一些,进来的人身上带了些微的湿气,而后一只手臂搂住了我的腰,脑袋也凑过来,贴住了我的脖子。
然后感到脖子被嘴唇轻轻地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