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顿了顿,道:“这两年侯爷不喜夫人,夫人深居梅苑,不争不抢,倒也不曾有什么大乱,一些小事,自然也无人g涉。老奴查了后院的记录,又审问了一g人等,除了克扣日常用度、欺凌梅苑下人之外,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几个贴身丫鬟先后被逐出府。去年年冬夫人受寒重病,因二夫人从中作梗,竟被压下不报,连外边的大夫都请不起,无钱买药,还是碧华东拼西凑,寻了老家的表兄,托一个老大夫看过,渐渐好转。请侯爷降罪,这两年管家,竟未察觉,令小人作乱,欺凌主上。”
乔宇默岂会怪他,侯府每日大小事务上千件,大到御驾来府,小到针线采买,都需他经手。后院本就命专人掌管,他也无力去ch手。
没想到他乔宇默明媒正娶的嫡妻,竟在府中这样受辱,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总想着虽不见她,好歹吃穿不愁,不算亏待了她。便有一些小事,不过是妇人家的小打小闹,却不曾想最毒妇人心
如今他满心都是许亦涵,回想过去两年,一个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小姐,竟吃不饱穿不暖,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将那些不长眼的下人千刀万剐。至于青烟,呵
素来当她是个贴心的nv人,虽谈不上喜欢,也能放在身边做个床伴。不过是他对许亦涵有些恶感,再不能娶别人做嫡,因而想着多一房侧室,谁都一样,她又和其他nv人有什么区别这nv人竟敢对他的妻子下手,当真不知好歹。
乔宇默又是疼惜愧疚,又是怒意b0发,两种情绪不断膨胀发酵,身上的寒意愈发浓重。
孙诚见他半晌没说话,也就安静地等候发落。
又过了许久,乔宇默才算勉强压住火气,道:“你去一趟兰苑,让她滚出侯府,三日之内,把那里彻底收拾g净,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之有关的东西。兰苑的下人全部遣散,后院这两年办事不正的通通逐出侯府,再买一批好的,补到梅苑。从今往后,梅苑便是后院。”
孙诚一句话也不问,应了便去。
乔宇默自去梅苑陪许亦涵吃饭,暂且不表。
侯府后院的大变动,在次日乔宇默离去之后,才传到许亦涵耳中。整个兰苑怨声载道,哭声震天,这些人当中又以青烟为首。
她还在想着如何扳倒许亦涵,却不料孙诚带着人闯进来,直言三日之内,要她带着东西离开侯府。不久前她还是侯府唯一受宠的nv人,突然间天崩地裂,竟生如此巨变。如此猛烈的冲击,令她一时回不过来,竟怔怔地半晌无言。
待回过来,便是不敢置信地怒斥:“你敢假传侯爷命令谁不知道侯爷最宠我,就是在梅苑过了几夜,算得了什么我要见侯爷我要让他把你逐出府”
孙诚皱皱眉:“还胡闹什么这两年你做的手脚,还有前阵子对夫人做的事,侯爷都知道了。侧室不敬嫡妻,罪莫大焉,你还敢谋害夫人,妄图毁夫人清誉,侯爷不杀你,已是大恩。再闹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青烟杏目圆睁,样子看来有些狰狞,扑上去牢牢抓住他,指甲掐进他手臂的r0u里,她大声吼道:“嫡妻你们这些狗奴才,眼里只有所谓嫡妻。这两年都是我陪着侯爷,伺候他,知冷知热,她只不过空有名分,凭什么踩在我头上侯爷应该休了她,扶我做嫡”
“越说越不像话身为侧室,本就该悉心照料侯爷,辅佐正室打理侯府,为侯爷分忧。他日生下一儿半nv,一生荣宠无忧,何必去动什么歪心思,觊觎嫡妻之位你若不走错路,侯爷岂会对你无情不必再说,三日之后,我带人来清理兰苑。”孙诚说吧,甩开她便走了。
青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心酸楚怨怒,大哭不止。
这事由碧华说给许亦涵,许亦涵听了心中也是感慨良多,这作s的侧室被逐出府,距离完成任务也就不远了。她几次下套,要令自己不得翻身,先前两年又手黑心狠,实在自作孽不可活。
但仔细想想这古代男nv地位如此不平等,娶了妾,还想让最善妒的nv人安心久居别的nv人之下,本就是痴心妄想。情本就自私,男人不愿意和别人共享,nv人就愿意想到这里,更觉得五味杂陈,连饭都少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