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眼也没给他,踢过来一个凳子,“坐吧。”
齐众坐在一边盯着墙上那个印文,觉得熟悉,但又想不太起来。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家也有能印这种印文的东西,一块白玉,下面雕着繁复的中文字。小时候爷爷常掂量着这块白玉,然后摇摇头,沾上红se在宣纸上印一下,然后急急忙忙烧掉纸,如果发现齐众在看,就声se俱厉地将他赶出书房。
一个摞了有两米档案夹的小车,停在了齐众眼前,齐众抬头,“啊?”老板娘从两米高的档案堆后面冒出脑袋,抿着嘴,一脸关地看着他,“战前世界上有多少人你知道么?”齐众忙不迭点点头,“麻烦麻烦,我先翻翻。”
秃头之前跟他说,档案馆的老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揣着架子不说,一副全世界自己最懂的贱样儿,把人不放在眼里,之前秃头和齐众在东区找过一家,老板扎个小辫,带个金边眼镜,对人答不理,仿佛得说出什么暗号才能搭理你,结果俩人不知道说什么,金边眼镜头也没抬,碰了一鼻子灰,俩人缩手缩脚地出去了,秃头踏出门的第二秒就摆好了架势,指着牌匾破口大骂,“conm的怂bgut0u,你爷爷的gu孙短命货,什么破玩意儿。”齐众安慰他,“高级知识分子,都这b样儿。”
齐众晃晃脑袋,空气里弥漫着纸和灰尘的味道,他随手翻开一本2007年的,档案本的主人叫“知了”,这是她社交网络的d,她的发的第一段文字是:“白天没有b黑夜对我更加仁慈,千千万万个白日高悬的昼,痛苦像往常一样侵蚀着我,由内而外,从骨缝开始,一直疼到心头。”
齐众慢慢翻到第二页,书页上的尘土纷纷扬扬,从纸面飞到空中,时间反向飞扬,再慢慢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