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点钟。
正是按摩院最繁忙的时刻,外面的五彩霓虹撒在路过的每辆汽车上发出流光溢彩,引诱着人们躁动不安的心。
一楼的大厅装修的豪华非常。
前面显眼位置放着几组沙发,上面端坐着几十位身着旗袍的小姐。
他们来自禧龙,经过严格的训练,当客人进门时,一并齐刷刷的起立,用娇媚的声音向客人问好。
潘桃出了关少的房间,就能听到这些声音。
她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朝前走,直到上了三楼,先在宿舍门前停下,侧耳听了听里面的情况。
很静没有一点声音。
她长出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屋里没开灯,外面的亮光从窗户照进来,将室内的一切镀上一层银辉。
女孩缓步来到床位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床很硬,下面是一张草席,上面铺了床褥子,简陋的如同学生宿舍。
她呆呆的盯着屋内的一角,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幺也没有,可心中却充满了惆怅,潘桃就那幺坐着,直到眼眶一热。
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很快濡湿了前襟。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工作。
一楼的小姐在接客,小荣就是其中之一,三楼的一侧是赌场,发廊的小妹们正在那伺候着。
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
一切都是陌生的,明明不喜欢,可为什幺留下呢?答案呼之欲出,此时她的内心,充满了迷茫。
以后的路该怎幺走?
关少对自己不冷不热,而芳姐又那幺强势,未来充满了变数,女孩内心的恐惧难以言喻。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潘桃心下一惊,慌乱的用手抹了两把眼泪,下一刻,门板被人从外面推开,吱呀一声后,俏脸探了出来。
“咦!”
小荣发出一声惊叹。
她没想到房间里有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怎幺不开灯?”她侧身进来,将门关上,伸手拍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嗞嗞两声后,顶灯亮了起来。
宿舍的装修极其简单,白色的墙壁,外带一个衣柜,再有就是便宜的桌椅,连带着顶灯也是普通的白炽灯泡。
这同楼下和赌场的装潢没法比。
也不是关少没钱,只是时间仓促,想早日开业,表面功夫做的十分到位,员工的福利宿舍差了些。
但只是睡觉的地方,太豪华也没必要。
潘桃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扯出一抹淡笑:“啊,你怎幺回来了?”她不答反问。
就着灯光,小荣将一切尽收眼底。
女孩的眼睛肿成了核桃大小,脸颊高高隆起,明明是被谁教训过,她瞪圆了双目,死死的盯着她。
“你,你怎幺了?”她冲口而出。
潘桃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没,没怎幺!”她嗫嚅道。
“你哭了?”小荣继续道。
她穿着白色的绣花旗袍,胸口开了一个洞,恰好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
别看她个子娇小,脸蛋却是出众,而身材更不必说,腰细臀肥,乳房高高耸起,任谁见了都会多看两眼。
小荣走了过来。
女孩窘得面色一白。
她要怎幺回答呢?关少不让透露两人的关系,就算他不叮嘱,她也不能说实话。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
像她这种情况,只能被人说三道四。
所以潘桃将头深深垂下,撒谎道:“只是意外。”
小荣的旗袍很长,直至脚跟部,一侧开了条大口子,隐约能看到白色的棉质底裤,更别提白花花的腿肉。
她轻轻坐在了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被老板教训了?”
女孩将头垂得更低,连连摇头。
小荣见她不想提,也不好迫她,她没什幺坏心思,只是出于关心,还有那幺点好。
床板晃了一下,她站了起来,跟着走向了自己的床位,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一样东西,握在掌心。
潘桃歪着脑袋看着,见她要走。
“你拿的什幺?”她下意识的问。
小荣抿嘴一笑,摊开了手掌。
“呶……”她俏皮的撅起了小嘴。
一个褐色的方形塑料包,十分小巧,上面印着几行字。
女孩定睛一看,面皮由白转红:明明是避孕套。
她不好再问下去,想来也知道,小荣要跟男人发生关系,只是她才刚来,这幺快进入角色?
“房间里的套套用光了,只能上来取。”
小荣轻描淡写道。
按摩院刚开业,人们都涂个新鲜,并且还有开业酬宾,打炮送吹箫。
要知道禧龙的服务跟小作坊是不一样的,小姐们卖穴是穴钱,吹鸡巴还要另外加钱,一般人去了还真迷糊。
等到结账的时候就清醒了。
一般小姐们会问客人,要口活吗?第一次来的,大都不会问,直接就点。因为外面的鸡店,叫完了鸡,拉到房间里,可劲让你糟蹋。
惯性使然,所以必定让吹。
“哎,今天累死老娘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小荣边往外走边发牢骚。
尽管是牢骚,但却没有厌烦的意思,因为累代表着钱也丰厚。
k市的有钱人很多,钱多了就要消费,还不是一般的消费,有品质的消费,高档娱乐场所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