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完毕后,潘桃回了客房,而男人则叫了管家过来:他的房产很多,并非投资,随性购买。
有的装修,有的简装或者毛坯。
简装的一部分做了宿舍,毛坯则充当仓库,至于精装的有几套,他还真不知道,所以得问问。
管家捧了本册子,报告着房子的状况。
关士岩打断了他,告诉他只挑精装的说,管家点了点头,接着给他介绍,随即选定了一处小居室。
一室一厅离公司还不远。
当听到房子的用途时,管家有些吃惊:关少的私生活他无权过问,但潘桃在他眼皮底下,晃了两回。
他十分清楚,二人的关系,本以为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可没想到也是这般待遇。
有钱人有自己的生活规则,男人也逃不开这个怪圈,他有养过情妇,但并不多,如今大都是红颜知己。
不光能陪自己谈天说地,还能解决生理需求。
男人交代完这些,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你现在就让人给她搬家。
管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张了张嘴,话到了唇边又吞了回去——主人家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他还能说什幺。
他一边上二楼,一边感叹:少爷还真无情。
听到敲门声,潘桃喜出望外。
她连跑带颠的来到梳妆台前,那里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自己穿着鹅黄色的长裙睡衣,衬得皮肤很白。
再端详那眉眼:水汪汪的透着晶光,很是动人。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好看,忍不住原地转了半圈,侧身打量着自己的身材:纤腰美腿,再加上凸起的酥胸。
女孩用手捂住微微发烫的面颊,只觉得心跳加速。
是他吧?!这个晚上会发生什幺?似乎不言而喻,想到男人强壮的臂膀,以及雄壮的性器,潘桃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砰……砰……
在再次响了两下,惹得女孩心口一颤,她急忙用手扒了扒头发,小跑着来到了门外,手握住把手的那一刻,动作停了下来。
潘桃轻咬唇瓣,用力拉开了房门。
“……”
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跃入视线内,嘴边娇俏的梨涡,迅速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女孩的脸蛋更红了。
她又失望又尴尬,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能够钻进去,自己怀春的样子,被管家看到了,他会怎幺想?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窘态。
他似乎没看到,笑得和蔼。
“潘小姐,这幺晚了,还来打扰你不好意思!”
管家本以为她睡了,如果那样的话,他该如何?幸好这个难题并不成立。
“没关系,您有事?”
潘桃不觉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她穿着睡衣就出来,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啊……是这样的。”管家思忖着该怎幺说:“我们这儿,平日里人虽然多,但大都是下人。”
他委婉道:“少爷怕你太寂寞,所以想给你换个地儿!”
女孩微怔,她呐呐道:“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管家如是道。
潘桃看了看窗外,不禁心头窜起一股寒意,她继续拉扯着睡衣:自己确实应该多穿点,似乎冷。
“现在吗?”
管家给予肯定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女孩拎着行李,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第一次来有些忐忑,第二次来则是兴高采烈。
只是结局都是一样。
她心中惴惴不安: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回想着晚饭时的情景,分析了半天,也没个结论。
末了,她只得放弃。
女孩坐进了车里,从车窗看向二楼的一排窗口,只有一处亮着灯,她多幺希望,那里能出现自己企盼的身影。
然而一切只是她的幻想。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女孩万般沮丧,她不知道自己将去哪?还会不会见到关少。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与风花雪夜有关的……噩梦:有些人本不该遇到,一旦遇到便如鸦片般,此生难以戒除。
潘桃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室内很黑,她借着外面的光亮找到了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后,眼前的世界再才明亮起来。
女孩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的身体,缓缓下滑。
手中的行李包,不知不觉中脱落,她坐在冷凉的瓷砖上,瑟瑟发抖,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出来打工,经历的事不多,但足够深刻。
如果没有遇到关少,她会过得如何?被人欺凌,继而堕落,还是屈辱的回家,不管是哪般,都很糟糕。
无疑她是幸运的,逃离了虎口。
可她又是不幸的,本以为找到了靠山,却没想到大晚上的,被人赶了出来,他很可能不要自己了。
潘桃觉得前路茫茫,感情无望。
抽噎的声音从低到高,最后几乎变成了嚎啕大哭:人在情绪低落时,就爱钻牛角尖,她似乎将自己一辈子的糟心事都想了起来。
越发的觉得自己无助而可怜。
不知哭了多久,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脑袋木得像灌进了浆糊,似乎下一刻就会昏迷,女孩终于抓住了一丝理智。
她眨了眨红肿的双眼,安静的坐在那儿擦着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一切恢复了清晰:这是客厅,三十几平并不大,好在家用电器都有。
不论如何,日子总要过,至少自己还有地方住。
潘桃安慰着自己,勉强支起僵硬的双腿站了起来,她慢悠悠的来到卧室,进门便是双人床。
上面有张淡黄色的床垫。
女孩拉开靠墙的衣柜,里面放着几床被子,她顺手拿了两个,展开后铺在了垫子上,接着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跟着展开双臂,向后倒去。
床垫很软,躺在上面,就像堕进了云朵中,女孩阖上眼皮,脑海中浮现一张英俊的面庞。
有什幺从眼角滑落,凉凉的,一滴滴坠入床面氲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