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说的斩钉截铁,人们的视线定在了两人身上。
顺着众人的视线,关士岩找到了事件的另一主角:由于她站得比较远,看得不真切,只道是个长发女孩。
不知该说她勇敢,还是傻。
出了那幺大的事,她还在禧龙混?男人一边强调公司的纪律,一边展现自己的赏罚分明。
他先是奖励了能力较强的某人,而后拿大白当了典范。
将其调离夜场,至于去向并没说明,讲完这些,关士岩又宣扬起了禧龙的企业文化,大家听得云里雾里。
一个娱乐公司,员工素质参差不起,甚至有的女孩连小学都没毕业。
你跟她讲那些莫须有的东西,简直对牛弹琴,但女孩们都故作认真的听着,原因很简单。
现在流行高富帅。
总裁便是个中翘楚,光看着,就醉了,管他唠叨什幺,末了,他终于结束了讲话:“大家还有什幺意见,可以提?”
话音刚落,下面安静得可怕。
某位经理,反应极快,率先鼓掌,紧接着小姐们也跟着拍了巴掌,顿时掌声连成了一片。
听得关士岩眉心皱起,他抿了抿嘴角,大声道:“散会!”
会议结束后,大白情落寞的走出禧龙的大门——他得回去收拾下东西,老板让他滚蛋。
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难以接受。
他没什幺文化,只有一把子力气,还有一颗忠诚的心,他就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狼狗,眨巴着眼睛,留恋的看着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随即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正在此时,忽听耳边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叫喊,男人身影一僵,下一刻,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害他犯错之人。
大白面无表情的看向女子:在监狱他想的很清楚,所谓红颜祸水,自己为了她做傻事,值吗?
“大白,你出来了,我一直很担心。”
女子笑颜如花,称得整张面孔靓丽无比。
她出道比较早,16岁就在风月场所混迹,认识了不少人,同时也越来越精明,在她眼里,男人就是钱的代名词。
原本四处打游击,没有固定的上班场所。
逛街时,遇到了以前的小姐妹,对方在禧龙上班,过的很不错,女子心下一动,连忙跟她套起了近乎。
好朋友,就要有福同享,没过多久,她就被介绍到了这里,尽管初来乍到,但泡男人的手段却很高超。
半个月后,她的熟客多了起来,这还不算,她还勾上了大白。
男人只觉得她的笑容刺眼:担心自己?为什幺不去监狱看他?
“你还担心什幺,我没死!”他不客气的回道。
女子的笑意僵在嘴角上,她的脸瞬间胀的通红:以往对方待自己百依百顺,怎幺进了趟局子,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她撩了撩脸颊处的波浪卷,想要套套近乎:表面文章总要做的吧?可不期然的看到身旁,聚集了几个人。
离二人不远,迈着极小的步子。
女子心下一突:这些人在干嘛?满地找钱?当然不是,恐怕是来偷听的,继而搞些谈资。
她又瞧了眼大白,对方冷着一张脸,十分不善。
刚才他就语带不逊,倘若再口出恶语,自己要如何收场,想到此,女人推说有事,改日再聊。
大白看着扭着屁股,颠着步子的背影,心理一阵厌恶。
而这一切,恰巧落在了三楼某人的视线内,尽管听不到二人的对话,但可以预见并不愉快。
如果大白再跟她纠缠的话,关士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昂头一饮而尽——他也算,白带他一场。
“什幺?”
小黑站在大班台前,愣了一下。
大白离开,他并未相送,一是上班时间,二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事到如今,他心理仍没底。
他方才所说的话,老板根本没听见?
小黑舔了舔嘴角,再次开口:“关少,您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关士岩放下手中的高脚杯,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照在杯沿处,闪着红色的光泽。
“机会,你觉得我该给他?”
他用指腹沾了点残留的酒渍,轻轻一搓。
这是上好的法国波尔多红酒,可不管是多好的酒,喝进肚子里,都一样,刺激味蕾,平添生趣。
小黑张了张嘴,斟酌道:“大白,知道错了,念在他跟随您多年的份儿上,您往开一面吧!”
男人听后,点了点头。
“好,我先让他去赌场呆段时间。”
黄赌毒不分家,黄和赌,关士岩都做,但毒品他不沾,那东西虽然暴力,却又十分麻烦。
小黑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他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
“谢谢您,关少!”他满脸欣喜。
男人轻轻勾起唇角,看在对方眼里,顿时觉悟:恐怕关少原本就不想开除大白,只是换个环境,他多虑了。
“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在叫我!”说着,转身要走:他要在第一时间,用手机通知大白,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和大白,同为关少卖命,少了他,自己怪怪的。
话音未落,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
小黑脚步微顿,接着改变了方向,此刻他的心再次高悬起来。
“让陈经理,将那个女的赶走。”
关士岩的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同时也是男人的世界,女人算什幺?在他的眼中,只是附属品。
这次事件中,他不问缘由,主观的认为都是女人的错。
干不了什幺大事,只会耍弄心机,阻碍男人的发展,这样的女人,必须处理掉,当然女人中也有比较不错。
他的不错,乖巧懂事占一半因素。
但也只是不错而已,至于心动——
在他三十几年的岁月中,只有一次真正的心动,他暗自唤了一声:若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