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余困,但是陈思睡不着。她看了眼手机,算了算时间,李光洁得有小半年没有联系过她了。而且郑之桃出事时他也没有露过面,这的确很怪,不符合他的作风。
陈思出于好,搜了搜新闻,从媒体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了点信息。李家的公司一直在亏损,几度爆出破产的丑闻,甚至连郑之桃那一点花边新闻都被无限放大,李光洁像是个头上戴了大大绿帽子的男人,绿得发光,绿得发亮。陈思一页一页翻完消息,身旁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大概是陈思的手机光影响到他休息了。
女人放下手机,帮他取下枕头,抱住秦青余的一只手臂。令人安心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把脸贴在秦青余背上,觉得似乎这样的生活也很好,至于疑惑,她明早再和秦青余讲吧。
……
这边是新城区,陈思外婆家在老城区。一大早陈思开车带秦青余去吃小时候爱吃的元宵和糖芋苗。黏糊又甜腻的糖芋苗冲淡了冬日的寒意,两个人坐在路边小摊,安心享受这个宁静的早晨。
这条路是老街区,现在又是上学的时间,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有偶尔学生骑着车从他们身边经过,少年没有拉好校服拉链,踩着自行车一路飞奔而过时像是展翅欲飞的雄鹰,落叶被自行车碾过,轻微的响声更像是初冬时的特有鸣奏曲。
陈思一边望着骑车赶着上学的学生一边和秦青余讲李光洁的事,她有点好,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安。
秦青余果然怔了一下,他咽下嘴里的元宵,望着陈思:“思思,你要保证,说了你不会生气。”
陈思皱了皱眉,还是点了头:“你先说。”
“你记得之前我出差吗?除了出差,其实顺便给李铭行找了个骨髓配型。”
陈思捏勺子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呢?”
“等到他们做完骨髓移植我才回来,期间见了李光洁一面。他公司财务问题很多,想让我兼并,我觉得实在是下不去手。回来后找人做了个资产评估,谈拢以后把他公司折算的钱按年作为李铭行的医疗保险发给他。但是前提是,李铭行和李光洁不许以任何方式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