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顶着月,雩岑一直愣愣地想了好久。
也许懂了,也许又没懂,本以为零随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能体会所谓的众生皆苦,谁知今日一席话下来,反倒显得她更为浅薄无知,明明一个天帝皇子,从小无非娇生惯养的蜗居在深宫,如今而看,其实年少时期颇为默默无闻的二皇子零随,并不像上界闲杂传闻中的那般顺风顺水。
男人的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位素未知晓太多信息的天妃,又成了泯灭在上界万千河山中的一团迷。
雩岑想问,又颇觉自己没有立场去问,就像那时候零随侃侃说起三清、玄拓等人时的愤慨恼怒时,她便没有理由再去戳一回男人的伤疤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是,零随也是。
许多事情不必坦诚,对她,对零随而言,其实不过只是萍水相逢、一起走完一段路的陌生人罢了。
…………
雩岑几乎一路都在发呆想事,甚至都未发现,自早晨零随强行拉上她的小手之后,两人已极为自然、亲密地十指相扣,走了一天。
太阳穴涨涨地疼,甚至有些疲乏,这一天的人事周转太多,比单纯心情舒畅地赶车喂马劳心费得多,饶是一整天其实都是零随在出头出面,只是作为一个看客的她也颇觉费脑。
一入屋将零随牵至桌椅边坐下后,雩岑径直坐到了不远处的小塌旁坐下,倚着墙静静靠着,不一会儿,便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眼朦胧中好似听到有人唤了她几声,一时未反应过来,设身以为自己还当真是回到了昆仑求学的那段时日,保不紧是颦瑶又催她去上晚修什么的,小脸不耐地皱成一团,紧巴巴地胡乱挥了挥手,满脸不耐地嘟囔几声:
“不去了不去了,你代我喊个道便是。”
“若是要记旷课…一两次罢了,也又不打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