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甚至是整个身体仍在不自觉轻颤,束得整齐的头发也因此散出几缕青丝,脸上的冷汗与手上的泥泞在擦拭时混到一处,看起来狼狈而可笑。
不自觉却紧攥在手里的令牌把她的手心压得通红,雩岑轻轻摩挲了几下上面暗刻的名字,向外又叫车夫将马车速度提到极限狂奔。
若是英招上,定有办法救他们的,只要她快一点…快一点…
被放置在软垫上的玄拓一点点恢复,见雩岑略微垂下的双眸十分亲昵且安慰般的舔了舔她架在他脖颈旁的沾着尘土玉手,雩岑见状只是忧愁地反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言语。
马车很快,似乎不久便穿越了人群拥挤的城中心,疾缓而坚定地向城北行去。
嗒嗒…嗒嗒……
雩岑半靠在车壁听着凌乱的马蹄声,从轻薄的小帘向外看出,人也逐渐变得稀少。
近了…近了…雩岑莫名在心里头焦急且不耐起来,马车急速一刹,雩岑右眼皮忽然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似乎并不是到达目的地的信号。
深吸一气,颤着手直直将前帘撩开,车夫两手均摊,闭着眼靠在小帘旁的外车壁上,身上却无什么伤痕,似乎只是睡着或者晕过去了,前方的停下天马也嗤着气不安地磨着马蹄。
周围的街市的灵灯不算暗,却无一人踪迹。
雩岑心脏剧烈的跳动,成为寂寂的夜幕唯一的主旋律。
恢复大半的玄拓也迈着步立于她的脚旁。
半晌无声——
正当雩岑想要收回手放下车帘思考是应该在装死还是逃跑时,靠外的右脚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上,直直将她从车厢内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