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八月,傅菁趁着某日大雪,率领军队驻守了武威前方的一座小山,胡军大惊,往武威调了三分之二的兵马,而不知道的是,傅菁早已领兵赶往敦煌,待大军完全离开敦煌境内,不费吹灰之力便攻了下来。
胡军将领慌了手脚,大军改为驻守酒泉,而武威的兵马没等到援军,自乱了阵脚,被副将魏羽率兵攻下。
这整个计策,在外人看来,近乎完美,进退有据,攻守兼备,用最小的损失获取最大的利益。然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傅菁在率兵攻打敦煌的时候,被地方的将领一箭s中右肩,差点从马背上翻下来,而林提的匕首,也就在那时,ch进了他的喉咙中。
傅菁被送回京中养伤,临走之前,魏羽对着她,深深行了个大礼,“若不是洛王殿下的绝妙计策,河西走廊也不会这么快被攻下,属下愿永远追随洛王殿下。”
马车内,传来傅菁慵懒的声线,“魏羽,我不在,交给你了。”
魏羽猛地抬起头,虎目含泪,“属下,必定坚守边关,待洛王殿下归来!”
吴宣仪听到傅菁受了伤的消息,脸se有些发白。
“若不是洛王殿下的计策啊,河西走廊估计还要拉扯个两三年呢。”
“是啊,照我们看来,慢慢打是没什么的,可是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嘘,八公主来了,赶紧赶紧,g活去。”
吴宣仪听到她们谈论的内容,嘴角g起一抹冷笑,她才不在乎那所谓的九五至尊现在身t如何,她只在意傅菁,若是,她半身不遂了,或者,她破相了,该怎么办?
两周后,傅菁回到了京城。吴宣仪听到消息,拔腿就往洛王府奔去,直到见了傅菁,看见她发白的唇瓣和肩上的纱布,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傻丫头?”傅菁好笑地扶起她,g了g她的鼻尖,“怎么哭成这样?”
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吴宣仪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眶,嗫嚅道:“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嗯?”傅菁拍拍她的脑袋,低低地笑了,“什么眼啊,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
活着回来?不够,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吴宣仪扯扯她的袖子,低声问道:“那,姑姑,你还走吗?”
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傅菁这才站直了身子。“养完伤还要回去一趟。”她看着吴宣仪担忧的目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次不打仗,只谈判,除非胡国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拍吴宣仪的肩膀,“丫头啊,以后记住,事情不会永远顺意,但求无愧本心,方是为善。”她好像意有所指,吴宣仪似懂非懂,点点头。
“那我去休息了。”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傅菁笑了笑,走进屋内。
吴宣仪很快知道,傅菁指的是什么了。
她十五岁这一年的腊月,先皇驾崩,留下的遗诏竟是,“由八公主吴宣仪继承大统。”
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当了皇帝,就这么简单地成为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
大殿上,有着别处难及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