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不知多久,宋皓南不时撩起帘子看看,窗外由繁华街市变为乡村野外。
陈昂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卖了你。”
宋皓南回道:“这不好说,你脑子不好使,g0不好你把自己也卖了。问你去哪儿也不说,是不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g当,顺便拉我下水?”
陈昂才不受他激将法,以为说他傻说他坏心眼就可以激得他从实交代?美得他,自己又不是真傻。他现在就是要守口如瓶把人哄到地儿再说。
“还有段路,我困了先睡会儿,你随意。”说完他眼一闭,不再搭理人。
宋皓南放下帘子回头,睡在对面的陈昂双臂枕在头下,一脚踩着坐榻,一脚翘着还在悠闲地晃来晃去,鞋也不脱。
那地儿要记住,不能忘了,不然一pgu坐下去把他的脚印都擦g净了。
心里刚还想着怎么坑这傻子自己坐g净自己的脚印,一双眼看着他的脚,心底忽的起了一丝涟漪。
雪白的缎面长k扎进黑se长靴,有gu少年郎的爽利,大红衣摆被膝盖顶起垂在腿侧,随着马车行进的颠簸摇摆。
目光顺着修长的一双腿上移到裆部,停留片刻,顿觉不妥,他随时可能会睁开眼看到自己失的样子。猛然错开视线,定在了他侧脸,明媚yn光偶尔挤进飘忽的车帘缝隙,照出空中浮尘,照亮他白皙如玉的面庞。
心中一动,宋皓南垂眼打乱脑中纷乱的念头,看手也不是看脚也不是,这双眼不知道往哪儿搁,索x闭目养。
马车终于停了,陈昂兴冲冲拉起宋皓南往一条林荫小道里钻,听见身后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回头张望,吓了一跳道:“诶!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不远处,站着一身劲装的徐林。
宋皓南看他一脸惊吓的样子,道:“他一直都跟着,我一出门就在了,刚才是和车夫一道坐着的,这么大个人坐在车帘口你也看不见?”
陈昂摇头道:“谁会去看啊,我当是车夫顺道载他朋友一程。”
宋皓南道:“呵,自己马车上也不看看有谁,g0不好哪天真把自己卖了。”
陈昂摆手道:“不管了不管了,本来是想只拉你出来的,怎么还有个跟p虫,一点都不自在。”拉起宋皓南继续跑。
两侧茂密树林相距渐远,林荫小道由窄变宽,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码头,码头旁边还停着一两层高的画舫船。
二层亭子四角飞翘,金顶红柱雕花窗,几扇大开的窗户被风带出里面姹紫嫣红的纱幔,看这架势似乎是把疏yn河上的花船搬来了。
二楼有人眼尖看见了冒出来的两人,从窗户探出头大喊道:“嘿!还真是秦王!陈昂你小子行啊!”
眼见从窗户冒出头的人从一个两个变成四个五个,宋皓南直觉得自己被当做猴儿在看,手下暗暗使劲想要让身边人松开紧握着他手腕的手,咬牙瞪视他,“你……”
陈昂一边笑对船上人,一边紧紧抓住人不让他挣脱,从牙齿缝间飘出一段话,“兄弟这么多年,给个面子嘛。前几天他们约了游湖,我就想一道去玩,还跟他们吹能把你请出来,他们不信我…你别啊,来都来了就别让我丢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群人,前几天你不是忙着,我找不着人玩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宋皓南拿他没办法,都到这地儿了,他要真扭头走了,事后陈昂不知道撒多大气,只能跟着人上了船。
相b二层的歌舞喧嚣,一层空无一人显得安静沉闷,宋皓南踏过前往二层的楼梯,一扇金玉屏风入眼,白玉做底,金雕的孔雀拖尾回首状,眸中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富丽堂皇,ynse魅人。
拐过屏风便有数人迎上来。
“秦王大驾,有失远迎,恕罪。”
“我们可算把秦王给盼来了。”
“快请秦王入座!”
为首的果然是那个吴盛才,当年太学馆内作威作福的书院霸王。他们一群人不敢惹皇子,皇子也瞧不上他们,仗着自家老子官大,欺压同窗,戏耍师长。与陈昂不同的是,陈昂就算把屋顶掀了,那也是他自己脑子有病,想看看没屋顶的房子是什么样就真敢去做,吴盛才是结党连群,构衅生戎,岁数不大的先生见了都要绕道而行,生怕被盯上了。宋皓南看不惯那乌烟瘴气的一群,曾管过闲事,吴盛才当时还敢y着来,第二天不知道得了什么指点,腆着脸跟他赔礼道歉,说要跟他化g戈为玉帛,重修于好,巴巴地想和三皇子交个朋友,宋皓南被缠了好一阵,不堪其扰,那阵子都顾不上陈昂,每日下课就扎进皇子堆里一道回g0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