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雅从床上跳起来,趁着小厮提水的功夫,她朝宋皓南道:“你过来。”
宋皓南见她头发披散,穿着单薄中衣站在地上,踟蹰片刻跟上她。
唐诗雅路过屋内圆桌时顺手抄了把独凳,来到梳妆桌前,放下独凳。她坐下,示意宋皓南坐在她旁边。
宋皓南慢吞吞走到她身边坐下。只见她打开桌上一个小木匣,从里面取出两个耳坠,问道:“你觉得哪个好一点?”
宋皓南看一眼选了个,唐诗雅瞧他一眼,换了两个花钿出来让他选,宋皓南又是随手一点,他看见她挑了挑眉。
连续挑了六七件,唐诗雅看向他的眼越发惊,不s心还要再换一样,在盒子里翻翻找找,宋皓南终于没耐心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唐诗雅道:“我就看看你看不看得出来哪个更好。”
宋皓南道:“然后呢?结果如何?”
“你刚才选的全都是这个ch0u屉里面的。”她手拍拍桌面,继而问宋皓南道:“你对珠宝首饰很有研究吗?不对,你是不是看过给我买的这些东西所以都记得?”
宋皓南摇头道:“我对nv人的东西不太了解,这些东西也都是命人买回,我从没碰过。”
唐诗雅眨眨眼,不相信的样子,“那你怎么分得出哪个好哪个差?刚才给你看的,用来做对b的是我以前的首饰,我瞧着都是差不多的啊,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差别?”
春华说玉簪太珍贵,她不能收,可既然是宋皓南命人去买的,他肯定不会跟丫鬟们说这些东西的价钱,她又怎么知道很贵重。就算是因为王爷只买贵的,她猜到这东西不便宜,那若霞和秋月怎么不会认为送给她们的首饰很贵重?那也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啊。而且那天在首饰铺子,他也一眼就看出她头上戴的是他花钱买的那批,他又没看着自己梳头发,他怎么知道她不是用的自己的簪子?
唐诗雅想不通了,难道是自己眼瞎,这贵的东西会发光,自己看不到那光所以分不出来?
宋皓南看她纠结的表情,笑了,道:“我虽不甚了解,可我见过不少。我去过那么多酒席宴会,席间尽是名门贵族,哪个不需要靠这些东西装点门面,那些东西一个赛过一个的珍稀难求。好的东西看多了,再去看差的,自然瞧不上。我说不上哪里好哪里不好,是因为我没去细究过,就像养叼了的嘴,突然给我寻常菜肴,我只觉少了些滋味,你问我少了什么作料,那我又从何得知?”
唐诗雅突然觉得宋皓南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华光,被钱砸大的小孩就是不一样,jg致!讲究!
她恍然大悟状点头,“哇…你说得很有道理呀!”
宋皓南嘴角噙笑,手肘搁在桌上,手背撑着脸侧,看着唐诗雅感叹道:“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吧。”
唐诗雅同样撑起侧脸,顺便抬起一只脚踝放在了膝盖头上,面对着他边抖腿边点头道:“你说得在理,我是少了十几年的浸y,看这些东西都一个样的。看来以后要多花点功夫认认这些东西,不然丫鬟都b我眼界高。”
看他抖腿,宋皓南缓和的se转为严肃,放下支着脸的手,坐正道:“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话!明日我便去请嬷嬷回来!”
这话吓得唐诗雅赶紧把腿放下,双手合十,给宋皓南作揖道:“不不不,兄弟!大兄弟!我错了,再给我几次机会吧!”
宋皓南眉毛倒竖,“你叫我什么?”
唐诗雅道:“不是!我错了!王爷,求王爷开恩!”
宋皓南起身掩饰嘴角笑意,背对她道:“你该歇息了,本王要去沐浴了。”
唐诗雅看着宋皓南漠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惶惶,同时在她心里有个疑问。
这些东西如他所说那么稀罕,那他为什么不在意她把东西送人?难道对于他来说,自己和春华是差不多的?这些玩意儿不论是春华戴还是她戴,于他都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