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踩我的脸呢?”
分明处于屈辱的状况之下,苏深眯着眼平静地、冷酷地叙述,无端让人觉得她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我是奥德丁老师的话,我会踩咽喉、关节、手指、下体,那样才痛。”
“痛到死掉也说不定哦?”
“哦?就那么迫不及待去死吗?”
奥德丁迫不及待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用脚在苏深的脸上碾了碾。
又用鞋底来回蹭了蹭地面,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一点,终于抹掉了不干净的东西似的。他的金发金眼像团火焰,对着地面上瘫着的苏深,高高俯视下来的样子,已经是极致的傲慢。
“我说啊——渣滓的笑容,才是最恶心。”
“让我迫不及待想击溃啊!”
奥德丁挑唇笑了笑,肆意快活,眼底却没有带上一分情绪。
因为,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是用看死人的眼看苏深的。
苏深确实很强,但是暂时还不够强。
防止她成长为可怕的庞然大物的最好方法,就是现在就直接弄死她。
而他并没有否认过这种卑鄙的做法。
如果是十年前的奥德丁,还是“最强之人”的奥德丁,当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否认这种做法。
但是现在不行。
他走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步伐,然后立刻掩饰住左腿的轻微不正常。
bet女医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轻轻跟了上去,“你不该来的。”
“苏深这边可以换其他人来的。还需要我提醒你你的腿吗?”
“我作为主治医生,已经无数次建议你在基因液里休眠一段时间了。”
休眠治疗?奥德丁慵懒地挑了挑眉毛,自己这个废人的废腿,哪里会不知道?
——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它坏了,永远好不起来了。
奥德丁没有顾虑,甚至没有回头,眉眼就像是太阳里藏着的冰,暴戾冰冷得一触即发,“其他人镇不住,而且我的腿现在没事。”
“没必要换人。”
没事……
在这个人眼里,什么都可以归为“不值一提”。
十年前,在那场与虫族的惨烈战争中,他拿着自己断掉的左腿和胜利回来了。如果不是ss级别的体质,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不定数。
因为被虫族腐蚀性黏液喷到过,他的右眼如今也出了一些问题。
不仅视力急速衰减,偶尔还会出现暂时失明的情况。
最可怕的是,要不是她是他的主治医师,世上可能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了。
所有人都还以为奥德丁还是那个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上将。
相信着他只是因为腿伤暂时退场。
期待,期待,不断期待着。
十年了,所有人还坚持着奥德丁上将会回来,会带领他们,带回他们的荣耀。
她骂过他的,骂过所有人的。
为什么不放过他?!——最后她还是说不出来,他可是奥德丁上将啊。他的骄傲呢?
bet女医师的情绪在那一刻突然失控了,一瞬间就失控至底。“奥德丁,我求求你,你看看你的腿好不好?”
它已承受不住,他已旧疾缠身。
她带着乞求讨好的口吻,死死拉住奥德丁的衣服,但很快强迫自己放开了。
这是不该说的话,他不应该听到。
“抱歉。我不该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