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下巴抵在她的右肩,偏头似乎要含住她的耳朵,两只圈住她腰肢的手逐渐移至小腹,轻缓地揉着,“这里,很痛?”
年厮厮觉得如果自己说痛他大概会把手伸进去揉敷或是怎样,这人的厚脸皮她永远把握不准,“别弄了。”
“弄什么了?”尾音带了点的无辜味。
“……”厮厮差点无言以对,没耐住道,“你非要这么恶心我吗?许白森。”
话音未落久,她便有些悔了。自己确实又冲动莽撞了一回。
身后人不再言语,也并无下一步动作,只往复按压在那片区域,带了极重的力道。
上课铃早已打响,死寂一般的室内弥漫着某种病态的怒意,暧昧的撩拨仿佛变成了掺杂惩戒的警告。
厮厮感到有些慌张,对于未知情况的微惧和心悸,不敢回头观察敌情,总觉得会再次见到她所惧怕的许白森——那个晚上出现过的许白森,明明是如常的儒雅之姿,如玉温润,嘴边勾勒的微笑却带有露骨的森冷。一遍遍问着她相同的问题,一刀刀在她身上浅划出花纹,每片体肤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血液在隆起的痕迹下挣扎,又被恰到好处地轻阻。他的手寸寸抚摸过那些交错的深浅不一的粉红划痕,温柔痴迷,恍若对待最为憧憬的女雕像。
“老师?”试探性的出声,无人回应。
“老师,您别不理我啊。”连忙把手覆在他手上,安抚一般的贴合着。厮厮终是个怂的,连“您”都用上了,谁让她惊觉想起许白森这人吃软拒硬呢。之前几次摸摸碰碰,她虽也是半推半就的态度,倒是没说过什么得罪的话,今天也不知是姨妈的架势壮胆,还是撩了司秋却被半路阻断的心有不忿,明明白白的“恶心”说出口,想想也知道是明明白白的让许大人不痛快了。许大人不痛快,第一时间就会想着法子叫她加倍不痛快。
“厮宝儿,我知道你怕我的。”许白森紧箍着她双肩强行让她转过了身,瞳孔深处似有一口枯井,平静之下是荒芜和危境。眼一刻不离地锁住女孩的眉目,炽热而悠远,如同是细细瞧看久别重逢的情人。他的声音如水,脉脉而出:“这样怕也挺好。可你要是说恶心,就真让我伤心了。”
年厮厮闻言连忙摆手:“我乱说的,老师您千万别在意。”
“可我已经在意起了,怎么办?”脸上收敛了笑意,写满认真。
“真的、我……”纵然内心升起了无数个暴躁点,嘴里照旧吐出违心之言,“老师想怎么办,我都会照做的。”
看见她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色,许白森笑了,总算又露出了一个眯眯眼的和善微笑。“难得,真乖啊。”
垂头敛目,静静等待他的发落,厮厮察觉他的目光像是对自己进行着剥除仪式,一层一层,直至五脏六腑平铺的展现在他眼前。
好不容易等到他发话了。
“再陪我玩一次那晚的游戏好么?光靠照片根本找不回感觉。”
那晚,她最不愿听他提起的事,像一根扎在心底却无法拔取的刺,经不得一点点的拨动,稍稍触碰,便是灼心的疼。
想要撕碎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想要了断的孽缘,她从始至终毫无主导权。
所以,对于他,只有妥协。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