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余怒未消,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虽然心里忿忿不平,毕竟在他的眼里,汪节一要什么女人没有,独独看上了那丫头,一心记挂着,早些年还做出过强迫人家姑娘的事儿,怎么都是汪家不在理。
那姑娘今天临时反悔,也是情有可原,谁让汪节一以前干出过这么混账的事情。
不过,谁让他喜欢?
没办法的事。
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说话,汪成瞄见门口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斜小的一条,微动。
“对着你妈跪下。”汪成说道。
汪成以前对汪节一的教导很是严格,把他当成集团的继承人来培养,奈何汪节一反骨甚重,自己有自己的主意,没少忤逆他。
汪节一闻言,不卑不亢就跪下了,背挺得笔直。
“对着你妈说,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汪节一嗯了一声,对着佛台的方向,“她很好。”
汪成接着说,“你们的事,以前我同意,现在我不同意了。”
汪节一抿紧了唇,没说话。
门外的卞雨一听,心咯噔了一下。
表达了立场,老爷子开始苦口婆心劝汪节一,“那丫头有什么好的?人家都不想嫁进来,强扭的瓜不甜。又没人敢逼着你成家,陈家的大女儿你不喜欢,再找别的便是。”
汪成看着门口还在的影子,嘴角勾了一下。
佛台前点着香,香柱上的吉祥如意四个字描过金,在烟雾缭绕间若隐若现,汪节一的脸色不太好,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我谁都不想娶,如果真要娶,那就是卞雨了。”顿了顿,“她不想嫁,我就等她,等到她愿意的那天。她不愿意,我就一直等。”
汪成一听,心里千般滋味涌上来,情绪不稳,连连把拐杖杵了好几下,地板吭吭作响,“汪家的大情圣!大情种!省着点吧!真喜欢她,以前这么欺负她?孩子都没了一个。她现在不要你,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
汪成吹胡子瞪眼,“我说的有错?”
汪节一想起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也是懊悔不已,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知道错了。我离不开她,只要她……她能够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卞雨的手握成拳,心脏突突的跳,提起以前的事,她未尝不记恨他?
心里纠成一团,爱恨纠葛,理不乱分不清,最后爱恨皆扎根在心里。
他的一举一动,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全记在心里。
汪成起初是有些动怒,但是一看见门边的影子微动,又见汪节一怕是怎么都要守着那丫头不放,成全一下也未妨不可。
自他十一岁后就没打过他,今天这一下是替那丫头打的,汪成随手取了手边的砚台,红墨未干,就朝汪节一的身上扔过去,“怎么说都说不听是吧!”
汪节一没躲,肩膀结结实实就挨了一下,砚石磕在地板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那一声,着实听的卞雨心惊肉跳,又听见,汪成让汪节一回去好好想想,卞雨慌忙抹了抹眼角间的泪花,轻轻的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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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传来淅沥淅沥的声响,嗒的一声,浴室门被推开,汪节一走了出来,刚刚的红墨直浇在他身上,透过衬衫,烙在皮肤上,洗了好一会才洗下去。
艰难的动了动手臂,扯着肩膀疼,汪节一暗自腹诽老爷子老当益壮,下手真是狠。
“唔……”假装睡着的卞雨睁开了眼睛。
正在擦头发的汪节一停下了动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