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我不懂事,出了事以后,一直在问我爷爷我爸爸,怎么好久没看见汪舒阿姨……”
卞雨放下勺子,打算听着她接着说。
汪节—这时候却打断了她的话,问了一句,“吃完了吗”
陈露露闻言,立马安静了,吐吐小舌,“额吃完了。”
卞雨看了一眼身旁的汪节一,热粥腾腾,他面无表情喝粥,看不出喜怒。
卞雨虽说不知道真实的他是怎么样的,但好歹跟了他这么久了,还是知道一点的。
他在生气。
汪节一在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敛下眉目,外人看是什么,可是越是平静无波的海洋,越不知道底下暗藏着什么,随时破出海面。
还有,卞雨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不让陈露露把话说完呢’
三人吃完饭,卞雨如获大赦,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何况餐桌上还有个移动冰山,结了冰一般。
卞雨揪着包包的带子,有些犹豫的望向站在玄关的汪节一,“我、我可以自己回宿舍的。”
汪节一找到了车钥匙,只说了一句,“走吧。“
卞雨皎着唇站了—会才跟上他。
“节一哥…”吃完东西的陈露露唤住汪节一。他站在原地,睨了她一眼。
虽然有点磕磕巴巴,陈露露还是说了出来,“……我、我想住下来。”
汪节—拉着卞雨往外走,丢了一句话给陈露露不耐烦的语气,“自己打车去洲际。”
陈露露挫败的捶了捶沙发上的抱枕,就算是让她去住酒店也好歹开车送她过去啊!
一早就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又是冷硬的性子
她怎么就是非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呢。
还有就是,汪舒阿姨的事情
她就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件事的,看着事情过了这么久,可是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根刺。
像是扎进心里,嵌进肉里,最后成为心脏的—部分。
每—分钟的心跳,每一次呼吸,别人无意间提起,牵扯起那根刺,都是痛的。
卞雨系上安全带,见身旁的汪节—插钥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禁强调,“我要回宿舍。“
汪节一嗯了一声,从身边就拿了纸袋子给她,命令的口气,“下次穿给我看。”
卞雨探了一眼纸袋子里的东西,跟火烧—样迅速收回视线。
几块小小的布料,轻薄的黑色蕾丝。
她蹙紧了眉头,他怎么又玩这种把戏?
他买了多少,卞雨一直不肯配合,都装在袋子里,放在他卧室的衣橱一角了。
卞雨有些生气了,把袋子推回去,“我不是你的芭比娃娃!”
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汪节—想了下,“芭比娃娃?”
“光秃秃,手和腿都能拆下来那种?”
他不太懂这个。
汪节一上次在他爸家里,喝了酒,整个人坐在沙发里,卧室灯太亮,他皱着眉,手背遮着光假寐。
突然,有了动静。
汪节一微睁眼睛,眼角的余光里,是爸的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女儿,她叫什么来着,圆圆还是满满?
她躲在门外探着小脑袋,睁着圆咕噜的黑眼睛直往他这里瞧瞧。
她怕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