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楼里的小孩子，一张张喜气洋洋的小脸蛋，“小雨姐姐！”
“小雨姐姐！”
“上顶楼放烟花好不好？”
一个小男孩扬了扬手中的天女散花，“我给你仙女棒好不好？”
“我爸爸说了，只要有个大人在场我们就能放！”
大人在场？那小雨姐姐最好人了，只要她去就行了。
卞妈妈挥着手赶她，“去去去！”
“我这还得炸多一会呢。”
卞雨张开手臂，拱着小孩们往外，她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声音也跟着乐呵呵的，“好好好。”
“我们这就上顶楼去，好不好？”
已经有个小男孩，呼啦啦的带起一阵风跑着去按电梯了。
外套口袋正在震动。
卞雨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数字，一看就知道是谁，迟疑了几秒以后还是按下。
“喂……”
“你在做什么？”
卞雨踮起脚，手正在冰箱上面摸索着打火机。
卞妈妈看见折返的卞雨，就站在厨房里，误会了卞雨，“哎呀！放完烟花就能吃了。”
“听话妈妈的话，快去啊！”
手机里头汪节一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又醇厚，他显然是听到了卞妈妈说的话，“你喜欢看烟花啊？”
卞雨把打火机揣在兜里往外走，声音冷冰冰的，“你够了没有，汪节一？”
“……”
汪节一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哑声的回答她，“不够……怎么都不够……”
卞雨实在是着急了，摁了摁电梯的上行键。
刚刚她去拿打火机，小孩子们一溜烟全上了电梯，电梯层数一层层往上升，她心里担心着小孩子们待会自己就点火玩开了。
要是出事怎么办？
越是这样越是对姓汪的没好气。
卞雨又摁了几下上行键，克制着心头的怒意，“汪节一，你不够我够了！”
紧接着，她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瘪尽了的气球，“大过年的，我不想骂人，我也不咒你让你去死，你放过我行吗？”
握着电话的汪节一，眼就落在小茶几上面的阿童木上面，小小的树脂摆件，他笑了一声，“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谁来干你？”
“我得活着，好好守着你。”
嘟嘟嘟的忙音……
不可理喻！
卞雨干脆的挂上了电话，这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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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吊灯是开着的，光线有点刺眼。
一只手盖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汪节一合上眼假寐。
才过一会儿。
汪节一就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了。
眼睛一睁开，四五岁的小女孩，有点瘦弱，眼睛很大，是小月亮。
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小小声的喊，“Zoe……”
Zoe，他的英文名。
汪节一嗯了一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摁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哑声问她，“怎么还不睡？”
小月亮摇摇头，缩着身子，小脑袋就搁在他的胸膛上。
汪节一任她靠着，酒意上头，眼睛又眯上了。
小月亮最喜欢看见Zoe哥哥笑了，他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快乐。
过了一会，他的眼睛睁开，看见小月亮细白的食指点在他的唇角上，轻轻往上推，“smle……”
“smle……Zoe……”
小月亮见Zoe哥哥没什么反应，也习惯了他偶尔这个样子了，没说什么，小手收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