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给你转了五千块,有什么需要就说,不要逞强。”
“知道了。”
“这次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有!”
他爬下床,像逃荒一样跑下楼梯,跑出这个家门。
外面朦朦细雨笼罩一身,他喘息地靠在墙壁上,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耳光立刻让脸颊肿了起来。他尤不满足,连续又扇了自己几巴掌。一个接一个耳光,掌掴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震得头皮发麻,脸颊肿痛。
他顶着这张肿胀的脸,终于在漫天阴雨里冷静了下来。
他恨自己,他恨昨晚辗转承欢的自己。
如果只是交易,他还可以恨别人。恨别人逼迫,恨世道不公。可是这次呢,他只恨自己。
恨自己不够坚定,恨自己太过软弱,恨因为一点糖就背叛了单蕊。
他精痛苦极了,可是肉`体的快感还在他身体里作祟,那种甜,美好诱人的甜,让他忍不住就想沉溺一辈子。
他狠狠地扇自己,让自己清醒清醒吧!
他跑了回去,向同学东借西借凑了两万块钱。单蕊已经急得打爆他的电话。他心不在焉,单蕊也没看出来。
两万块钱远远不够,在大四的下半学期,徐惠芳那场拖人的病就这样开场了。
才开始是胃炎,后来越演越烈查出胃癌,住进了医院就没出来过。钱流水似的花,人肉眼可见地瘦。
单蕊绝望了,崩溃了,方澄也麻木了。
他四处奔走,到处筹钱。日渐糟糕的状况让他精疲力尽,繁重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他快受不了了!
日子过得越苦,他就越想嗜甜。这时单蕊要他回家拿钱,求、借,不管怎样,拿到钱才能救命。
这一下点燃了他积蓄已久的怒火。他反唇相讥:“不去!你为什么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或者和你爸借钱?”
单蕊枯涸的双眼盯着他,像看仇人一样:“如果房子能卖,我早卖了!那已经不是我们的房子了!”
徐惠芳下岗后做了点生意,赔了,人家天天来追债,最后把房子收走,将她赶出了家门。
然而这些单蕊都没有告诉方澄。
“那你可以去求亲戚,他们怎么都不会见死不救吧。”
“见死不救的明明是你!严鸣,你太狠心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明明有能力,却吝啬得一毛不拔,宁愿把钱大把大把的扔掉,也不肯给需要帮助的人。他是这样,你也是!”
“你不要把对你爸爸的仇恨转嫁到我身上,我就算有钱,又凭什么帮你?我们还没结婚呢!”
“你根本就不爱我!”
“对,我不爱寄生虫,我不爱吸血鬼!你要这样无止境为你付出的爱,抱歉,我做不到!我没有钱!”
“你骗人!你说谎!”
两人大吵了一架,单蕊哭干了眼泪,方澄的心情也很坏。他知道单蕊是迫不得已,可是他也已经到极限了。
他想吃糖,特别想,特别想。
严廷晔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自从上次之后,父亲又设法联系到了他。
一条条短讯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