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孩子他妈找我,儿子又在家闹了,水洒了一浴室。我先回去了,帐我结?”
严廷晔摆摆手,赶他快走。友人离去,酒吧里顿时冷冷清清的,小舞台上唱着靡靡之音。他又喝了一会,才打车回家。
回到家也是冷窖一般,楼上楼下漆黑一片,走进玄关没有熟悉的重量扑上来,打开冰箱没有食物。楼上粉红色的床还是男孩那天走的模样,他捂住脸坐在上面。
房间里没有光,也不知道他在那坐了多久。一身酒气,领带松了半截,呼哧呼哧地喘气。
“澄澄——”
他叫了一声。
他大概是醉了,低低地笑。领带扯了下来,闭上眼睛,触摸到下`身硬起的地方。
他想着那人自渎,他很爱他,他想要他。
在这一刻,他确定了。不仅仅是五岁孩子的愧疚,还有对少年的迷恋。
即便他是他的孩子。
那么多罪在他身上,都让他来扛。只要保护他的孩子不受伤害。
他愿意走,他就走吧。这是他为他做的,能爱他的唯一的事。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一身冷汗。精`液黏湿地喷洒在裤腿上,他匆忙擦手接电话。
“在吗?”
变声期后男孩沙哑的声音。
他陡然一惊,“在的在的。”
“给我两千块钱。”
他擦掉腿间的痕迹问:“澄澄,你在哪?”
“工厂。”
“工厂?这么晚在工厂做什么?”他担忧起来,不停地问:“学校附近的工厂吗?哪一家?”
“包鱿鱼丝。”
“什么?”
“我说加班包鱿鱼丝。”
电话里一阵静音,谁也没有说话。方澄眼看着值班的班长走近了,长话短说:“我需要两千块钱,你打到这个账户上。过两个月,我会还你。”
说着他报了一个账户。
严廷晔沉吟片刻:“你回家来拿。”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话,只要他回家来。他也没应,挂了电话继续包鱿鱼丝。这个昏暗闭塞的车间,淌着一层滑滑的油水。是捣腾鱼之后的那种水,腥臭难闻,钻进人的鼻子里,几欲呕吐。而他依旧面无表情重复着工作,做一夜可以赚120,白天才赚80。
有许多大学生都坚持不住撤了,只有他和另外几个同伴还做着。
没办法,人逼到绝境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他也是。
他以为他自由了,逃走了,可是有朝一日,他又跪着回来了。
他真是恶心这样的自己啊。比上次更加恶心。
方澄,过年都没回家的人,在一个春日,忽然就背着包回来了。
他长高了不少,人也变黑了。少年,成长为沉默寡言的青年。
他扔了包坐下说:“有吃的吗?”
“有,有。”
严廷晔看着他,从厨房端了自己做的饭菜来。他为了这一天,专门准备了许久,厨艺都提升不少。
方澄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口气没喘,呼啦呼啦地都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