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商量了对策,韩嘉又想到什么,挑眉道:“据说燕国发兵缘由是燕皇偶得辰国十三皇子画像,惊为天人,念念不忘,决定要占领辰国,将其据为己有。”
安然听了却是不信:“燕皇还未昏庸到这地步,不过是给自己侵略辰国找个借口罢了,那十三皇子也是可怜。”
很多女人要是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指责男子不是,她倒能指出其中根本,韩嘉不由对她高看了一分,露出一抹浅笑:“辰皇不忍胞弟受苦,半个月前便让人快马加鞭将皇子送到我国和亲,约莫三五日便能到。”
“和亲,”安然心里一紧,似乎猜到什么,问道:“和谁和亲。”
韩嘉道:“虽未明说,但臣猜测应该是陛下,”
安然紧拧,她已经这么多男人,现在闹成这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再来个皇子,自己怕是要被逼疯了。
看她愁眉苦脸,韩嘉觉得颇有意思,说话也带了分调侃:“陛下年轻,相貌堂堂,后宫夫侍不多,辰皇可能觉得陛下是值得托付之人。”
虽然两人是君臣,但现实中有点类似婆媳,这样的话听起莫名诡异。
安然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位左相,毕竟比自己高出一辈,平日里没少拿她当孩子看,文渊在跟前还稍微收敛点。
沉了口气,她说:“朕是无福消受了,左相要是有时间还是查查咱们靖国贵女中有没有尚未定亲之人。”
还给自己找了宗事了,知道她无意,韩嘉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想到中毒昏迷的儿子,唇角紧抿。
气氛顿间变得僵滞,安然似乎感觉到她要说什么,眸色微黯:“左相有事不妨直说。”
……
从御书房出来,夏茗感觉到女孩心事重重,情绪低落,刚要上前问她是否去琉璃宫,却听到她说:“夏茗,摆驾乾坤宫。”
这会儿去见不会吵起来吧!皇夫可还怀着孩子,夏茗不禁有些担忧。
“陛下,宥儿他小时候在臣父亲跟前长大,父亲对孩子宠溺,养得他不受教化,粗蛮无礼,后来回到臣膝下,臣顾念亡夫不忍苛责于他,原不指望以他的资质能入宫,谁知他非但入了宫,还颇受陛下宠幸。”
“可是陛下,宥儿何德何能,担待不起陛下厚爱,老臣只愿他在宫中平平静静度过一生。”
安然坐在凤辇,双目微阖,清风在面上浮动,好似轻柔的抚慰。
她想起那日男子在自己回宫的路口不顾太阳暴晒傻乎乎地等着,还有前往景熹宫向自臻求药,以及南市初见一身青衣,淡然凄清的柳青,还有在江南治理洪涝的文渊……
对他们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总归有情,自己既然坐在了一个位置上,就不能指望遇一人白首,一意孤行,只会伤人伤己,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乾坤宫中,常荃正为主子按摩双腿。
之前这事都是安然揽过去做的,她手上没什么劲儿,按得手指都红了,还会笑着同他一起聊她看到一些有趣的故事。
常荃与她相比,按得恰到好处,柳青却忍不住怀念那人来。
从他眸中捕捉了思念,常荃微怔,随即明白主子在思念谁。
“主子,喜欢哪能由人控制,老奴觉着陛下做得算是可以了,她对主子颇为敬重……”
他不说还好,一说本来柳青有点柔软的情绪荡然无存,冷冷道:“敬重,本宫要她的敬重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