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旭尧软玉在怀,心情好,便拍了拍旁边的空处,让温瑞坐上来。
他单手拿了折子看一遍内容,问温瑞:“殿下此前都从太傅那儿学了哪些东西?”
小太子压低声音轻轻数一遍。
温旭尧琢磨着道:“大禹治水可有?”
温瑞连忙点头。
“既然这水灾年年有,一味地投放银子和粮食可见不能根本解决,反而容易让地方官员滋生贪腐。这齐州的州牧能够提前上奏,要么他是想今年多贪一点,要么是他预计了今年的汛情,也知道往年的法子不管用,殿下觉得该怎么判断呢?”
温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犹豫着道:“再找个不相干的人去看看?”
“汛情大多于六七月发生,殿下当早做决断。世间大多事道理都是相通的,堵不如疏,至于何时疏,如何疏,以及帝王策里最讲究的均衡和御下,便是殿下以后需要学的了。”
温瑞懵懂地点头:“可是该找谁去看啊?”
温宁迷迷糊糊地睁眼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就看见温瑞双手捧着折子,而那个拿着朱笔御批的人,却赫然是温旭尧。再转头看见自己被他抱坐在怀里,手已经快过大脑,啪嗒合了奏折,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皇叔僭越了。”
温旭尧看着她笑,并没阻止她离开的举动,只抬手摸了摸被她打到的脸颊。
她这一巴掌是真用力,他都感觉到疼了。
“你父皇的多疑,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温旭尧垂袖下榻,“若是公主不打算继续软禁本王,本王自请离宫开府。”
言毕转身,冷冷地摔袖渐远,几步就离开了书房。
温瑞这时轻轻牵住她的袖子晃,有些不知所措:“是我有个字不会写,才让皇叔帮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