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手术还没结束，封锦就到了，却并不是李嫂预计的焦急慌乱。他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坐下，冷静沉默得宛如雕塑，只有手里的香烟一根接一根。
在这样禁止吸烟的环境里，居然也没人敢来阻止他。
等到手术室的灯暗下去时，有小护士眼尖，拿了消毒用的药水一顿猛喷，直接就将封锦手里的香烟给喷灭了。封锦丢了烟，没人注意到，他这会儿轻轻发抖的手。
当味道散了个大概，里面才有病床推出来。
“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医生松了口老气，勉强恭喜道。
封锦按了按膝盖，这才站起来靠近。抽了太多烟，声音便染了几分烟嗓的沙哑：“术前签字在哪儿？我给补上。”
当旁边有人递了东西过来，封锦只是依靠着本能接过笔，可实际上，签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温凉再睁眼醒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封锦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单手支着额角休息。最后一抹残阳的光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的，完美得像个艺术品。
等到他睁眼对上她的目光，温凉才意识到她这又是看他看到走了。
他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就这么看着她靠近，直至站到病床前，从口袋里摸出两本红本本。
“没有求婚了。”
温凉惊讶，但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欢喜。她抬臂就想去抱他，却被他摁住双手。
“短时间内，婚礼也是不能有的。”
知道他顾虑什么，温凉摇摇头：“我想要的婚礼，有你和我就够了。不需要很多宾客，不需要很多彩礼，找一个风景漂亮的小镇，有沙滩，有海，还有我们。”
封锦微顿，随即就轻笑着低头，吻在她额上：“那好，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就出发。”
站在门外的李嫂欣慰地往后退，只是心里难免打趣，这两个人，一句都不问他们的孩子，哪里有半点为人父母的自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