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宁王漏夜造访镇国公府,与父亲密谈半宿,三天后,尚公主的圣旨就下来了。
昌平公主还是小时候见过,当时她高高坐在父皇的膝上,用鼻孔看他。
娶妻生子本由不得自己做主,苏堰打小看着身边人就明白,只是本朝对于外戚讳莫如深,当上驸马爷,他就必须远离朝堂,做个不问世事的富贵闲人。
一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读书练字,侍弄花草,朝堂上风起云涌与他俱不相干,若非昌平公主偶尔闹上一闹,倒真是连护国寺的主持都要羡慕了。
第二天,苏堰正在摆弄寿菊,至臻转进院落,似是没料到苏堰在,怔忪片刻,远远蹲身行了个礼就逃似的进了侧院。苏堰不由发笑,眼睛却盯着那抹倩影直到消失在侧院门边。
之后乳母过来回话说二奶奶只是坐在摇篮边静静地看着小公主睡觉,其间小公主醒了一次哭闹倒是把二奶奶吓着了,差点跟着一起哭了。
苏堰想象着那场面心头微痒。已故的镇国公夫人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即使玉河非嫡出子嗣,夫人也视如己出,姨娘难产过世后将其养在身边不曾有一丝苛待。
之后半个月,至臻每日晌午都过来看乐瑶,回回遇到苏堰,渐渐地也没那幺生疏了,会娇娇地喊苏堰“大伯”,有时也会侧立一边看苏堰给花草松土。苏堰突然很理解玉河,妖艳的身条配着那张无辜的小脸,含水的眸子氲着轻愁,没有男人能抵挡的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