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想去挠一顿c区同组那个老婆刚过生日的老秃头一顿,就是这个混蛋提的议案。
举手表决的时候同意的自己也是个混蛋。
科莱门特斜倚着实验室中的沙发,怀抱着活了二十二年生平第一次接触的酒瓶,醉眼朦胧的胡思乱想。在这种时候,似乎除了实验室,没有哪里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了。
“ln.”她将半边脸埋在松软的靠垫中,平日严肃的声音软的像蜜桃果冻。“调出...嗝,调出完成体一号的...幼、幼年录像...”
“您看上去不太好,您需要清醒药剂么。”机械的女声在房间里回荡。
“...快调...别讲别的...”她模模糊糊的又喝了一大口,懒懒的翻了个身,两手像小爪子一样在半空中胡乱的扒拉了几下,眼眶微红,憋着嘴向【实验室管理】发脾气。“我讨厌你...”
“没有达到您的期望我很抱歉,您确定不需要清醒药剂么,安。”
“.....我果然很讨厌你。”她瘪瘪嘴翻了个身,又喝了一大口,将酒瓶顺势搁在地上,受伤的那只手垂在沙发外。半晌,她混沌大脑中卓绝的智商完全被酒精揍晕,低到无可救药的情商占领高地,理所当然的抽泣起来。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她忽然开始在沙发上不满的打滚,间或捶击着它,泪水滴落在敞开的外袍上。
“如你所愿,安。”
不远处的投影墙唰的亮起来,两秒钟的读取时间后,很快撒铎刚出生时的录影就呈相出来。
“...m...”画面闪动,他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琥珀色的双眼大睁着,向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努力试图说什么。“...m..mo...”
“moher,mo-h-er—”她看到自己靠近他,将脸贴着他的脸,唇贴着他的唇,缓慢的吐出单词,教他每个音节的发音。
“mo...moh...”他努力地学习着,冰冷的手臂逐渐环上她的腰,相贴的口唇感受她诉说每个字的行为,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不...不!”她吸着鼻子摇头,双手遮住泪流不止的眸子将头转向里侧,阻止自己愚蠢的行为。“我讨厌你,我...嗝...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这么听话!怎么不哀求我不要走?!我不看了...我不想看了!”
“没有达到您的期望我很抱歉,安。”
投影设备被迅速关掉,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只剩下了科莱门特无助的啜泣,还有断断续续小声的嘟囔,诉说着她贫乏的骂人词汇。“...混...嗝...混蛋,你们都是混蛋...你们凭什么抢我的孩子...我不能、嗝...不能没有他...你们这些只想着功绩的死秃子!撒铎...你不准走...呜...”
“妈妈。”
“...可恶...我都说关掉了!”她朦胧遮掩向半空中挥了挥小拳头。“想要我打爆你...嗝...你的控制中枢吗ln?我可是很凶...”
“妈妈。”
她停下话头。
因为她挥出去的拳头被黑暗中的声源轻轻攥住了。
她朦胧地感受到自己被轻柔抱起,窝到某个熟悉而冰冷的怀抱里,受伤的那只手被人握住,搞乱的绷带被层层解开,某个湿濡冰冷的东西舔上那些伤口,发出细碎水声。在舔舐吞咽的声音过后,揽着她的身躯兴奋地战栗起来。下一秒,她面前便猛然迫近了一双发着光芒的金黄色双眼。
带着某种不明所以的兴奋。
科莱门特眯起眼贴上去,鼻尖碰鼻尖。过了半晌才缓慢开口,声音柔软的令人想吞吃下去。
“...撒...撒铎...?”
“妈妈。”他应答着,低笑起来,如同西伯利亚上咆哮的兽类。“妈妈,说,喜欢撒铎。”他微微偏头,在黑暗中迫近她,唇贴着唇脸贴着脸,一如从前。
“妈妈,说,不能离开,撒铎。”
“妈妈,说,不能没有,撒铎。”
“妈妈,说,爱撒铎。”
“......”
她感受着他轻吐在脸上的冰冷气息,胳膊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脖颈,狭长的双眸泛着水光认真看着他,殷红的嘴唇微微撅起,乌黑的发有几绺被汗液打湿胡乱的贴在颊侧,以一种平日绝不可能展现的、乖巧而天真的姿态,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撒铎裂开口低笑着,让她轻易就能触到那参差的兽齿。
潜在角落中听到的那番胡言乱语的独白,几乎让他兴奋地撕碎她,将她吃下去。
“妈妈,说,爱撒铎。”他又重复了一遍,科莱门特轻易便理解了——这是个要求。可她微蹙着眉头将脸扭到一边,明显的闹起脾气。
“谁...谁要说爱你了...”
“妈妈,说。”他将她的脸轻轻扳回来。
“不干!”她狠狠拍了他额一下。“那个给你的女孩对你来说不是挺好玩的嘛,找她去说吧!”
“...她,好玩。”撒铎毫不避讳的点点头,话中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妈妈,却,不能取代。”
他将呆愣的科莱门特压倒在沙发上,冰冷的指节触探到她因醉酒而高温的身上,狠狠吻上去,如同森渊般吞噬了她所有的声音和动作,用嗜咬的力道发泄自己胸腔中狂乱的快乐。
“谁都,不能。”
...
第二天清晨,头痛欲裂浑身酸乏子宫涨满身体状况down到下限的科莱门特在巡检验收实验结果时发现,出生未超过36小时的“夏娃”被钢筋贯穿心脏,扎在营养池的正上方,关节部位被巨力扭转,摆出了某个极不自然的造型,如同被孩童玩腻后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
经检查,无性行为痕迹。
半个月后,弗兰肯斯坦试验区【人造人生殖】实验提交结束材料,实验停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