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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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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归的婚事是全家人的心事,外人不知,自己对自己的孩子却是懂得好的,初时尚想着能将就便将就些,后再见那些人,的确委屈了孩子,吃这么多苦的儿子,怎么舍得就这么凑合的嫁出去?路子归的婚事就这么一年年的拖了下来,总盼着哪天有人能真正懂得她家子归的好,以诚相待,哪怕委屈些平常百姓人家也是可以的,但眼前这样的状况,路敏绝对从来没敢奢望过!

此刻,路家全家人正对着康擎王府冗长的礼单与谦和的媒人目瞪口呆,康擎王府送礼的人流水样的出入,她们只傻愣愣的看着,对刚接收到的信息完全没有办法消化。

康擎王府?

世女?

君家的太平小姐?

正夫?

她家大儿子,康擎小王君?

她们肯定是搞错了吧?路敏只觉脑袋一阵眩晕,怎么接的礼,怎么送了媒人出去,说了些什么完全不清楚,只连连催促让下人去叫醒此时尚未起床的大少爷。

“夫人,这,这是真的吗?”路敏的填房王氏结结巴巴的道。

“夫人,是康擎王府的世女,是跟子归那孩子提亲对吧?”侍郎李氏原是子归父亲的陪嫁僮儿,子归父亲作主让路敏收的房,又在临终前求路敏给正式纳了侍郎,素来对路子归两兄弟是半当亲子半当主子,尤其是对子归,每每念叨起来都要掉眼泪说对不起九泉下的少爷,这时开心得脸都红了,又不太敢相信。

路敏虚弱的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碗来灌了一大口,她要冷静下来,她要仔细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少爷还没来吗?再给我催催去!”一通茶水灌下去,路敏不耐烦的叫道。

大厅给堆得满满当当的,两个夫郎和其他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路敏心里一阵烦躁,一拂袖子道:“让大少爷起来立刻到我书房来!”转身走不到两步,又回过头来厉声对众人喝道:“这些东西就这么放着,谁也不许动!”

王氏与李氏面面相觑,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情么?为什么夫人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却也真的没敢去碰那些礼品,拉了孩子们走开。

后院路子归被人叫起来,听得下人这么一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想起来,昨日里回来忘了提前跟母亲说一声,吓着大家了。

“大哥大哥,是真的吗?真的是康擎世女吗?要迎你做正君,是真的吗?”路子归同父的弟弟路子皓绕着兄长叫囔,一脸掩不住的兴奋。

正君?路子归色浅浅的一柔,她事先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可是,他也并不感到意外,为什么?

“大哥,是太平小姐吗?君家的太平小姐?”太平小姐?世皆竞传太平曲的那个太平小姐?她会酿最美的酒,写最好的字,唱最好的歌,作最美的诗,她尊贵宛如天人,一笑醉红尘,天啦~~传说中的人呢,他早就想去“子夜”看看了~~

路子归摸了摸弟弟的头,没有说什么,整整衣服,出门往母亲书房走去。

大哥真是的,好歹先说一声到底是不是嘛!路子皓一跺脚,眼珠子转了转,立刻鬼鬼祟祟的迅速追了出去。

“子归,这是怎么回事?康擎王府为世女向你提亲,是当真的?”书房里,路敏看着大儿子冷静的问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路子归点头:“真的。”

“你跟世女认识?”

路子归点头。

“世女对你很好?”

路子归点头。

“你,喜欢世女?”

路子归点头。

“这门亲事你愿意?”

路子归点头。

路敏看了儿子很久,叹了口气,道:“子归,这门亲事娘不能答应。”

路子归没有说话。

“子归,娘虽然不是朝廷上的人,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点的,太平小姐,那是太后千岁摆明了给九皇子挑上的人,咱们配不起,不能答应呀。”

路子归还是没有说话。

“子归,娘不管你跟世女两人私下怎么说的,赶紧断了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路子归抬头看着母亲,黑色眼睛幽暗得如同深潭,没有一点波澜,深沉仿佛能把人魂都吸进去:“娘,我今日去辞官。”

路敏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久久,方哑声道:“孩子,娘知道你不怕,娘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世女肯定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是,那是天家,咱无论如何也比不得,你就听娘这一次,以后你再要如何,娘都依着你。”

路子归只盯着原处,不说话,也不低头。

“子归!”

路敏的声音已经带上几分哀求,路子归整个人很平静,却如岩石一样,没有一丝涟漪,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幽暗。

两人僵持了很久,路敏全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竟似一下子老了数十岁:“孽障!”

路子归眼睛里闪过一线愧疚,色虚缥上很远,脸上淡淡浅浅的几许温柔。

当日康擎王府就接到了路家的回讯,这门亲事,她们答应了。

来客

边喝酒,澹台烾凤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台下的人。

她很年轻,看起来并不特别健康,不光是身体,就连气质,比起一般的女儿也似乎要娇柔上许多,只是模样看起来尊贵些,这一切都说明她不过是一个软弱的被宠坏的贵族小姐,与她先前所想差了有十万八千里,真让人失望呢,不过几十年,君家女儿,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澹台烾凤并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母皇说得对,战场上我们无法战胜的敌人,战场下她们自家人会动手,大姚人总是自视过大,不屑于跟她们眼中的“蛮族”争长短,比起外敌,她们更擅长对付自己人。

只是可惜了,传说中的君家女儿,那个带给姒国无数耻辱的君家女儿,她是多么想在战场上跟她们较量一番,她多么想在战场亲手打败她们,把她们带给姒国的耻辱一点一滴的还回到她们身上!

澹台烾凤喝了口酒,心里有点痛快也有点遗憾。

是她错觉么,这个姒国十三公主是不是一直在打量她?那眼,是不是评估加挑衅外带不屑?

“大姚跟姒国现在边境上很紧张么?”偏头看了祁玉华,太平轻声问道。

“还好。”祁玉华有点不明白:“这不还友好邦交么,如果太紧张,人家的公主怎么敢跑来这里喝酒,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太平的酒杯掂在手里晃了晃,祁玉华顺势看去,右手上座的人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继续跟左右谈笑,祁玉华了然道:“恐怕不是国事,是私怨,这姒国皇族跟你家那可是世仇。”

太平眨眼表示不解,这国仇家恨的,不是两国皇族互瞪才显得门当户对不辱没身份不是?怎么这姒国公主跟大姚皇族可以一派和气的相互敬酒,反倒屈尊降贵的针对上她了?

祁玉华无奈一摇头:“自家的事都不了解,大小姐,你也算逍遥得可以了。”

怎么,又是历史遗留问题?卫家那是头j猾的老狐狸,八成又是招摇的君家惹来的麻烦。

“姒国皇族跟我大姚不一样,重武轻文,重军功,两国交战那百年间,你们君家前前后后不知道杀了人家多少公主郡主,人家能不恨你们?据说至今姒国人哄孩子都说君家人来了。”

祁玉华笑嘻嘻的说道,太平一阵无语。

就因为这个?没道理吧,你家公主郡主死了不少,君家可不也几乎死绝在战场上了,翻战争的老帐,算的清么?何况君家那是为大姚守得的门户,没道理你跟大姚皇室嘻嘻哈哈可以,反倒死活惦记着君家不放呀?恐怕还是打输了不服的心态在作怪吧?君家那些个混蛋,也实在嚣张得顾人怨,斩草除根不会呀?鄙视之,打了近百年,没把别人杀干净不说,倒把自己血脉玩凋零了,还有脸耍个性……

看着左边一众后宫君卿世族命夫堆里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路子归,祁玉华实在忍不住凑到太平身边小声问道:“怎么路大人也来了?”

路子归已经辞官了,以他的家世,就算不辞官,这种场合也是没有资格来的。

“太后召的。”

关于这个其实太平也不太明白,她跟路子归的婚事已经进行到定日子的阶段了,路子归算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从这点看,这宴席,路子归倒也该被请来,但太后老妖怪主动做这样的事情,太平就是觉得不舒服。

她这婚事,现在还不知道给传成什么样了呢,就看那些外命夫小郎君们对路子归退避三舍又窃窃私语的态度,就知道人家都是怎么看待的了,难为路子归大少爷,居然还能坐得安之若素,别人看着或许还有可能误会他大少爷会别扭,她瞅他待得不知道多自在呢,那专心享受美食美酒歌舞美人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太后要是故意让他来,想看他尴尬出糗,这主意可就打错了,就这么点阵仗,还真放不到他眼里去。

太平笑着朝那边晃了晃酒杯,也不管这举动招惹了多少人压低嗓子惊叫看痴了去,路子归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眼里也带上一丝笑意。

“听说了么?姒国这个十三公主是为求亲来的。”八卦祁玉华没安分多会儿,又鬼鬼祟祟的凑到太平耳边小声说道。

求亲,小采?太平皱了皱眉头:“九皇子?”

祁玉华点点头:“八成是,未嫁的皇子就只有九皇子了。”

祁玉华不清楚,太平却是知道,太后跟桃花是不可能让小采去和亲的。

这个姒国公主到底也代表着一个国家,先前皇帝宴请属国礼不说,如今太后为之开后宫庭宴,这可是私情,竟然也是一副对她青眼有加的样子,怎么回事?

算了,她没事费这些脑筋干嘛?当桃花跟太后老妖怪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么?这个什么公主看着样子是够嚣张厉害能干的,论心计,估计还不够那两桃花眼狐狸看的。

要有个软枕就好了,太平窝在坐席上的姿势又懒了三分。

她怀疑这个太后办宴席都快办出毛病来了,只可怜了她,因为没有官职在身,皇帝那个正式官宴是不用出席了,但这太后的内眷庭宴她却躲不掉。

一众世族青年女子皆成了绿叶被红花们赏析,还得时不时唱个曲作个诗什么的给人家提供娱乐,这类庭宴,都是暗里供那些个命夫们给自家待嫁的男子相妻主的,其他人自是趁机大显羽毛,只她跟祁玉华两个相视苦笑,怎么说呢,这两只都是被人临时从床上拖起来塞宫里来的,太后这次宴召又很恶劣的没有提前通知,再说不是故意的她都不相信……

正迷糊着,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晃动,定定,发现祁玉华正一个劲的在底下扯她的袖子。

干嘛?太平疑惑的看着她。

祁玉华连连往上使眼色,太平抬头看去,见太后和那个什么公主都正看着她呢。

“太平的病还没有好么?”看太平晃的样子,秦太后貌似很关切的问道。

前阵子太平又“病”了一场,太后几次请都没起得来床,故太后有此“忧心”一问,虽然在太平耳里听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善意,没等太平应声,澹台烾凤已经接口道:“这位就是康擎世女吧?怎么,身体不好吗?”

秦太后一脸慈爱的嗔怪道:“可不就是她!这孩子是个病罐子,三天两头就卧床起不来,康擎王妃疼着呢,如果不是哀家想得紧了,哪里舍得放她出来。”

太平扯了扯脸皮“虚弱”的笑了笑,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说么?她娘放心着呢,才不管她整日里往哪飞!太后老人家变脸跟翻书差不多快,这股子莫名其妙的亲热劲她早已经习惯到不起j皮疙瘩了,原以为她婚事定了他就能消退点甚至找茬翻个脸什么的,没想到还这么唱打俱全,高深莫测呀……不愧是职业干太后的……

澹台烾凤朗声一笑:“女儿家身子这么弱可不好,康擎世女也太娇贵了些,习点武才好。”

这个公主跟她很熟么?说得这么亲切,弱,娇贵,形容女人可不是什么好词呢,太平垂下眼,忍住了一个呵欠。

“读书人都这样,想必精头都变成锦绣文章了,这身子骨自然就差点。”太后笑道,脸上越见疼惜。

嗯,看这公主壮得不行,照这么推理,那就是一肚子草包了。

澹台烾凤的态却越见轻慢:“本公主这一路走来也听得说大姚太平小姐文采冠天下,心下也仰慕得很,正好今日这庭下桃花开得正好,烾凤甚是喜欢,却苦于不得言赞,厚颜求请太平小姐墨宝,不知可否?”

“公主眼光可真好,要论文才风流书法俊逸,当今我大姚都盛传她当属第一,不过这孩子都给宠坏了,难请着呢。”秦太后呵呵笑道。

她们这一搭一和的,双簧终于唱到她这了?太平一言不发,面带微笑,装没听懂。

台上这一来一往的,其他人可都不敢说话,静悄悄的上下观望着,顿时大殿上有几分冷场。

秦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人,太平这装傻,他也就不说话了,没有一点主人家圆场的自觉性。澹台烾凤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又瞪了瞪眼睛,强忍了怒气,拿起杯子走下了座来,冲着太平一举:“烾凤以此酒,求请太平小姐墨宝如何?

她是跟这个诗词犯冲了,每次都给人呀的!太平一点没想她每次都被人家是因为她自己实在太不主动,只在心里腹诽古人都有作诗癖,当然也不可能再泰然自若的坐着了,只得站起来笑道:“不敢。”

走到早摆好的书案前,右手取了笔,左手牵袖,刚欲写,澹台烾凤又道:“听说太平小姐左右手书法都写得很好,不过练就的却是在左手……”

太平垂头不作声,换了左手持笔,刚写了一个“桃”字,澹台烾凤再道:“太平小姐左手字虽好,但据说真正出类拔萃自成一派的字体还在右手……”

满堂鸦雀无声,人人看着这边,这两人,澹台烾凤头带金凤冠身穿金黄公主装,胡服华丽而曲线毕露,显出她四肢修长身材丰满健美,高鼻大眼,容色艳丽采飞扬,当是一俗世佳女儿。

她身前的太平却是一身墨黑色没有半点纹饰的曲裾深衣缠绕,下摆成喇叭形曳地,腰系坤带,乌发墨冠,细腰盈盈一握,说不出的风流。通体上下无一点饰物,整个人仿佛被黑夜给包围了一般,露出来的一张素白的脸娇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黑衣里伸出来的一双手也是白得发蓝,手指出乎意料的长,没有蓄甲,指若青葱,轻持着玉笔,手玉交错间,玉却逊了三分色,手腕轻转,蘸墨润笔,高抬起落干脆利落又带半分懒散,就如流动的画,又如绝世剑客手舞三尺青锋,举止间仿佛能吸了人魂魄去了般。

澹台烾凤这已经是摆明了刁难,太平却还是没有作声,色也没有半点异动,从善如流的又换回了右手,跟在“桃”字后面续写下一个“花”字,澹台烾凤却又朗声道:“太平小姐这笔楷体真正是贵不可言了,但烾凤却期盼能见识一番太平小姐那曲玉断金作铿锵气的凛冽瘦骨字体。”

让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太平抬头,澹台烾凤态倨傲的看着她,眼带挑衅。

无聊的黄毛丫头,太平手轻轻一抛,笔掉落在纸上划下一片污迹,眨眨眼,一脸无辜的道:“太吵,写不出来。”

大家都傻了眼,秦太后坐在台上努力板着脸忍住笑,澹台烾凤万万没有想到她傲慢如此,竟敢当庭耍性子,一时愣住了。

太平招招手,傻在一旁的宫侍习惯性的把准备好的温热湿巾递了上去,太平边擦手,边若无其事的道:“今天没心情了,改日请早。”

祁玉华“噗哧”一声笑出来,见惊动大家都扫视了过来,连忙缩了缩脖子,用手捂住了嘴,心里乐得只发狂,这么些天来,她们这些小姐们早看这个眼睛长头顶上的姒国公主不顺眼了,待会晚上非得好好跟她们说道说道不可,尤其是梅翧,他要知道堂堂姒国公主也跟他同等待遇的被打发了,心里肯定高兴得很,这姒国公主有够没眼力界的,真当太平她看起来娇滴滴的就好欺负呢?这人的脾气那是一等一的任性霸道,只是太过懒散,平日里难得显见罢了,踢到铁板了吧?活该她倒霉,惹谁不好,要惹这个皇帝太后都头疼的大小姐。

“君太平,你,你……”澹台烾凤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蔑,指着太平吼道。

太平将擦过手的湿巾丢于地上,轻描淡写道:“叫我么?叫错了,卫太平才是。”

湿巾正好落于澹台烾凤脚下,雪白的,煞是刺目,澹台烾凤指着太平的手直发抖:“卫太平,你,你竟敢,竟敢……”

太平却只作不知,转头往回走,澹台烾凤何时受过这等轻蔑?又是在异国的宫廷上,怎能就此丢了一国公主的面子?脸不由涨得通红,低吼一声,翻掌为爪朝太平抓去,祁玉华迎面看见,低惊一声还未出口,澹台烾凤已经痛苦的抱住了手腕,抬头望四周,怒吼道:“谁?!”

只见澹台烾凤身前地毯上躺了一只银筷,顶端银链只得半截,想来是一双筷子被人临时扯断了一只丢了出来。

路子归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走至太平身边,对回过头来的太平上下看了一圈,问道:“没事么?”

太平笑着遥遥头,由着他给自己弹弹袖子牵牵衣领,两人俱是一身墨黑的曲裾深衣,女子墨竹冠发,只留两边鬓发及膝,通体上下没有一点首饰,广袖慵懒,体态娇柔采风流,男子发束一半c墨玉对簪,一耳垂墨玉龙佩,眉清目秀,一双眸漆黑若寒星,只可惜左脸一道一指来长的疤痕破坏了这份令人惊艳的俊美,不过面相虽不再完美,却显得气质越发卓然,他人应是冷漠的,此时对着眼前女子依然面色难有几分情绪,只是眸色里淡淡却不遮掩的一丝柔和,让他的人另透出一分令人迷惑的美来。

这样的两人站在一起,如同隔离了一个异样的世界,两双眸相对,彼此外红尘里再如他人,如斯如画,满堂华彩竟不及她们三分风华,饶是祁玉华并非初见,也是看得回不过来。

再见那澹台烾凤,她自路子归出来后就色大变,双目定定的看着路子归,竟也仿佛是痴了。她随身的侍从见主子受辱,已经面色森寒,上前几步,握紧了拳头。一众君卿命夫们有些胆小的,已经煞白了脸,开始发抖。反倒秦太后端着酒杯,看得饶有兴味。

“启奏太后。”一宫侍入殿跪道,打破了一殿的诡异寂静,认得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内廷总管,看戏正看上瘾的秦太后暗叹一声可惜,也顺势出声收拾局面,接口道:“平身吧,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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