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被吃了一夜豆腐的蓝语思尤不自知,醒来的时候,易轻寒正站在床前,穿着自己那日缝补的麒麟服,整理下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咳咳,你,你没死吧?”蓝语思眯缝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轻轻问到。
易轻寒见其转醒,压抑着内心的欢悦说:“受伤的是你,你却问我死没死?这是何道理!”
蓝语思没有力气再说话,动动四肢以确定没有被耗子吃掉,这才放下心来,悠悠说到:“你死了,我能看到你,那我定是也死了;你没死,我能看到你,那我大抵也是活着的。”
易轻寒被蓝语思混乱中带着那么丝儿道理的思维弄晕了,想了半晌才说:“你直接问,自己死没死多方便。”
“不吉利。”蓝语思气息微弱,脑子似乎还是混沌的,轻轻说。
易轻寒听了只觉胸闷气急,强忍住怒色,生怕蓝语思身体虚弱又被惊到,于是说:“在崖底我就说过,我做了这许多坏事的都死不了,你更不会死。”
蓝语思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没了力气,半阖着双眼看着眼前俯身站立的易轻寒。
“我派一些人手将你偷偷送出城吧,锦衣卫虽然手眼通天,但是,你还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能躲过他们追杀的。”易轻寒直起腰板,装作很仗义的样子说。
蓝语思一时心急,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大力地咳个不停。
易轻寒本是故意这样说的,见蓝语思怕的咳起来,又是不忍,于是说:“别急,我方才与你说笑呢。”
蓝语思哭丧着脸,一时间感到万念俱灰,竟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了。
易轻寒站在床边,又俯身看去,只见蓝语思瘪着嘴,眼里满是无助和惧怕,于是一本正经地说:“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命。”
蓝语思恨得牙直痒痒,心道你是不知道那间屋子的恐怖,听着身边人被啃咬的声音,不被饿死也会疯掉的。
蓝语思身体虽虚弱,脑子却不傻,此时算是看明白了,锦衣卫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在易轻寒身边尚且会被劫走,更别说离了易府远走他乡了,想必还没走出京城便会被锦衣卫擒住。
蓝语思噙着眼泪想着自己倒霉的几世,委屈地开口说:“你,你可不可以帮我。”
易轻寒心里窃喜,强忍住面上的悦色,皱起眉头说:“何意?我如何帮你?”
“我也没想好,只要保护我不会锦衣卫抓住就好了。”蓝语思心里没有把握,易轻寒肯不肯帮自己,忐忑地看着他的眼。
“那只有待在我身边了,锦衣卫是道高一尺,我东厂更是魔高一丈。你只要做一天易夫人,我便保你一天周全,唯有此法,可是......”易轻寒故意卖起了关子,余光看着蓝语思紧张地表情,决定不再逗弄她了,便说:“好吧,咱们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这点子忙我还是乐意随手帮的。你就待在这府里,再没人敢动你。”
还未等蓝语思说话,易轻寒又说:“咱可说好了,还像以前一样,你得乖乖做好你易夫人的本分。”
蓝语思点点头,昏迷了几天仍旧有些迟钝的脑子,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得失,也想不出自己以后的路,但她知道,自己目前是安全了。
“比如,每晚的敲打是必不可少的,这算你报答我的。”易轻寒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再掩不住嘴角的弧度。
随烟备了些粥,端到东次间卧室里,易轻寒将蓝语思轻轻扶起,随手接过粥碗。
“老爷,您几日未睡也虚着呢,还是奴婢来吧。”随烟伸出双手说。
“不必,趁着日头好,你去将被褥晒晒。”随烟听了易轻寒的吩咐,便出去了。
蓝语思怔忪地看着易轻寒递到嘴边的粥勺,有点儿不敢张口吃。只听易轻寒往前靠了靠身子,压低声音说:“都说了,做好易夫人的本分,随烟可是督主的人,我可不想被他怀疑。”
蓝语思了然地点点头,微微张口,温热的粥下了肚,这才觉得暖和起来。蓝语思饿了许多天,被救出后仍旧昏迷了几日,虽说被强灌下了一些流食,但还是不宜多吃的,因此只喝了几口粥。
“你怎地几日未睡?”蓝语思记得随烟的话,不解地问到。
易轻寒仿佛被人发现了羞人的秘密般,一时间有些脸红,别过脸去将粥碗重重放到桌上,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回头恶狠狠地说:“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劫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气得怎能睡得着!”
“对了,王夫人呢,她还好吧。”蓝语思想起自己先是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儿,刚回头看了一眼那人,接着便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再接着便渐渐失去知觉轻飘飘地仿佛飞上了天。来不及细想,还不知道王夫人怎样。
“她无事,昨日还来看了你,见你昏迷着,她便走了。”易轻寒今日的话特别多,想是许久没有与这女人说话了,有些不习惯。
如此又过了两日,易轻寒仿佛很喜欢这种生活,这日,可以下床走动了的蓝语思来到堂屋西侧的内书房,见易轻寒正整理着案几上的书纸,外面随烟刚刚捧了堆书放下后又去了外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