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名贵,那换一样。”蓝语思又看看其他东西,完全没有看到易安挑起的眉。葡萄寓意多子,送太监这个摆件,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志不清了。
蓝语思当然不是傻子,只不过此时的心思全在这满屋子的宝贝上面,没有往深处想。
找了许久看看哪样都舍不得拿出手,仿佛这库里的宝贝都是自己的一般,守财奴大抵就是这样子的吧。易安站得烦了,又轻咳了一声。
蓝语思想到那件紫玉观音,易轻寒说过夏督主最喜欢紫玉,心道何不与这宝库里的换换呢,于是问易安:“易安,那日杨昌河送来的紫玉观音,跟这满屋子的宝贝比,哪个更名贵些。”
易安耸耸肩,隐隐有些不耐烦,语气还是恭敬地回答:“那样的东西,是进不了库的。”
蓝语思的内心本走过十万匹战马,心道怪不得易轻寒随口便给了自己,原来跟他的珍藏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蓝语思调换的心思起了便灭不了,再问:“那,把紫玉观音送给督主,妥不妥当?”
“也算拿的出手的,况且,督主喜欢紫玉,他老人家什么没见过,主要是对了心意。”易安耐着性子回着。
“那就这么办吧,送紫玉观音。”蓝语思挥挥手,小心走出库房,尽量不碰到宝贝们,锁好了门又坠了坠锁头,这才与易安一前一后走开。
蓝语思转着小心思回了绕堤园,将紫玉观音取出细细擦拭了一遍,伸手摸着玉石表面自言自语:“不错,是好东西,但是......”
“但是什么?”易轻寒不知何时站到了蓝语思身后,吓得她险些没扶稳紫玉。
易轻寒往前探身,从后抽手将紫玉扶稳,鼻息便触到了蓝语思脖颈上,细细的痒痒的。
“但是与我无缘了,我......为妻想了想,还是忍痛割爱,将它送给督主大人,也只有他老人家才配得上这紫玉,还有这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蓝语思使了个眼色看向西次间里正整理博古架的随烟,说到。
易轻寒只觉好笑,侧身抚摸上紫玉表面,玉质均匀光滑腻手,透着凉气,歪着头看向装模作样的蓝语思说到:“你舍得?”
“舍得,只要是孝敬督主大人的,我什么都舍得。”蓝语思听着声音,随烟似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于是继续说:“老爷您常说,没有督主就没有您的今天,您这条命都是督主大人的,为妻不能帮老爷报答督主报效朝廷,难带连这点儿子东西都舍不得吗。”
易轻寒背对着西次间,但也知道随烟在那里,强忍住笑看着蓝语思装模作样为自己说话,不知为何,心里暖暖的。
这女人绝对不会如此大方,定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听着这些话,也觉十分欢畅,于是一摆手,拉着蓝语思走进暖阁,边走边说:“珠圆在何处,叫她布上饭菜吧,天儿越来越冷了,今日在暖阁吃。”
蓝语思听了唤了声,珠圆才应着从西耳室走了出来,来到堂屋得了吩咐便自去厨房传话。
易轻寒与蓝语思吃过了饭,沐浴之后便歇息下,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易轻寒去了东安门,蓝语思便在家中准备一应礼物,打扮起来。
待到晌午过后,易轻寒便回到府中,带上蓝语思出了门。还是那辆马车,马儿嚣张地打着鼻息停在那里,不时抬起马蹄。
易轻寒跳上车,回身将手伸向身后的蓝语思。蓝语思正准备提起裙摆爬上去,见他伸了手过来,愣了愣还是将手递了过去,一下子便被带上了车。
车厢里燃着炭火,易轻寒将一个暖手炉递到蓝语思手里。抱着手炉,蓝语思这才觉得身子暖和许多。
“到了督主府上......”易轻寒的话被打断。
“我晓得的,我说话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蓝语思会意地说。
“昨晚你说的话,很好。”易轻寒盯着那张表情认真的小脸说:“你看中哪样了?回去我赏了你。”
“我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紫玉观音我都舍得的,我......”蓝语思扭扭捏捏地说着。
“紫玉观音,我拿另样东西与你换,你回头想想,想要什么,我也还给你。”易轻寒将披风解开,车厢里有些热。
“那,你真是大方,嘿嘿。”蓝语思可不想再客套推迟了,这家伙很容易借坡下驴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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