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逼近他几分,一字一顿的说“那么,祝你今天玩得开心”然后转身优雅的离去。
“邵云,她是你老婆吗怎么这么霸道”长发女子这才愤愤的嚷起来。
同伴中的一个油腔滑调的回答,“当然不是啦,她老婆要是这么悍,邵云还敢出来玩吗喂,不会又是你欠的一笔风流债吧。”
一伙人呵呵的跟着同乐。
“闭嘴,胡说什么。”邵云若有所思,眼中闪烁出不可捉摸的意味。
上官回到位子上,她那帮同学已经自觉自愿的把原先分散的小组织并拢成一个大圈子,对她适才的“义举”感到兴奋而好,正翘首等她回来解释。
上官一屁股坐下来,刚才那股得意的劲头一下子荡然无存,她知道自己又犯傻了,多管那闲事干嘛,人家老婆都不管,自己凭什么这么义愤填膺的挺身而出,至于吗
可是一想到苏曼芝,她不知怎么就火大起来,确切的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婚姻搞到这种地步,真是失败
面对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她心烦意乱的挥挥手,警告道“烦着哪,都别啰嗦一个字,否则我立马走人。”
余光一扫,对面沙发上的一拨人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怕她再去捣乱。
大伙儿了解上官的脾气,于是悻悻的散开,依旧重拾原先的话题,有些人被这事儿一冲,才发现坐了很久,腿脚有些麻木了,纷纷起身找项目去运动。
上官有些意兴阑珊,终于还是提早走了。
出来的时候还早,九点刚过。她独自在街灯笼罩下的马路上踱着步,百无聊赖的看着街市的风景,心里也不知道是在懊悔适才冲动的言行还是在思索关于婚姻的命题。
她第一次在邵家见到邵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和刚才邵云与酒吧女郎纠缠在一起的镜头在眼前不断重叠,让她感到无比的别扭和困惑。
曼芝,虽然和气温柔,似乎又不是那种愿意姑息不如意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面这样胡作非为除非她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上官不信曼芝会毫无察觉,邵云几乎是不避人的。
身后传来一声汽车鸣笛,上官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旋即鸣笛声再次响起,她又让过一点儿,可是那辆车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盯着她不放,她忍无可忍的转身,正要发火,邵云的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上车吧,我送你。”他对她说,口气很温和。
上官毕竟有点理亏,没有像刚才那样趾高气昂,对他摇了摇头,说“谢谢,不用了。”继续往前走,邵云的车子就缓缓的跟在她旁边。
“你不会是怕我吧”他居然还开得出玩笑。
上官止住脚步,想想确实也没什么可怕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钻进了后座。
邵云见她如此谨慎,轻轻笑了笑,发动车子,加快了速度。
邵云从后视镜里观察上官,她正啃着手指甲,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上官哼了一声,心里说你知道就好。
邵云见她不搭理自己,倒也不生气,自顾自说道“我一直以为如今已经不存在女侠这类人物了,没想到我弟弟有幸得到了一位。”
上官对他的冷嘲热讽十分反感,立刻回击道“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和邵雷交往,真怕他身上流着和你一样邪恶的血。”
邵云猛的刹住车,轮胎和地面急速而猛烈的接触,发出刺耳的响声,上官吃了一惊,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邵云已经回过身来,趴在椅背上,双目灼灼的注视着她。
“不要把邵雷和我相提并论。他比我好一百倍,也比我幸运一百倍。”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居然流露出忧伤,上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邵云,一时有些紧张无措起来。
可是他无助的情只延续了两秒,眼中重新充斥着惯有的漠然和不屑。
“况且,你所看到的并不见得就是真相或者真相的全部。”
“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上官嗤之以鼻,禁不住反问,“如果看到的不可以相信,我还能相信什么。”
邵云没有回答,他静静的维持着趴的姿势,色平和,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上官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且发现他居然是有些魅惑力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成熟的脸上,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惘然。
良久,他的情起了一丝倦怠,懒懒的说“你不相信我无所谓,只要相信邵雷就行了。”他转回身去,再一次启动了车子。
直到上官下车前,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上官觉得和邵云对话是件吃力的事,或许她从没真正认识过他,可是,的确如他所说,他不是自己该关心的范畴。
上官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声,以后再管他们的事自己就是经病。
十三
曼芝在花店门口贴了个招聘启事,想找一名园艺工人,她的植物租摆生意越做越大,光靠苏金宝一个人去跑已经不够了。父亲年纪大了,一个礼拜要跑七八家公司,着实累。来不及的时候,李茜和曼芝就谁有空谁跑去附近的单位充当一下临时花匠,但总不是长久之计。
店面的生意也跟着好起来,大多是回头客,住在附近小区的居多,不少是居家太太,一来二去熟了,跟曼芝很谈得来,有时看她这边空,就过来坐一会儿,聊聊天,云淡风清的话题,让曼芝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愉悦,成了她开花店之余的又一项乐趣。
“今天的玫瑰不错,茜儿,你还是从杭老板那里拿的吗”曼芝拢着花束问李茜。
李茜在擦博古架上的器皿,隔着玻璃回答,“是啊,杭老板还问起你,说怎么老长时间不见你去了”
“那你怎么说”
“忙呗。”
曼芝低头笑了笑,想起杭老板那双意意思思的眼睛,做生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对女人来说更甚,遇到个对手是男的,不是对你藐视,就是想占点小便宜。也难怪邵云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自己就是生意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