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cfer伦 2005417 08:11 回复此发言
回复十年 暗夜流光
元旦我跟老爸他们一起过,吃了饭一起逛街,老爸是一脸高兴跟在阿姨身边,我是舍命陪君子,走着走着就碰到了李唯森。还真是巧,那么大几条街偏偏就碰上他。
他正陪女朋友买皮包,看见我以后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一下,我回了他一个同样的表情,然后彼此擦肩而过,很容易也很自然,没有半分尴尬。老爸还问我现在跟他们玩得怎么样,我说还是那样,关系好着呢。
此后辗转过了几个月我总共才见了他两、三次,小川说他一上班就开始出差了,经常不在,这种情况让我越来越安心,失眠的毛病也渐渐好了起来,就算想起那些和他拥抱过的夜晚都不再激动。
到了那一年的初夏,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时间是可以淡漠一切的东西,我曾经怀疑过这种说法,但那段日子我对说出这句话的人心悦诚服,忙于工作的我几乎没有太多空闲搭理自己的心情,由于我们的那份报纸扩充了版面而没增加人手,整个单位就那么二十来人,我是什么活儿都愿意干,虽说工资不和政府挂钩,拉赞助还是有一点奖金的,不管缺不缺这份钱,关键是充实了不少。其实拉赞助这回事和推销差不多,嘴太滑不见得是好事,我拉的那几个客户都是靠礼貌加信用,我不觉得跟生意人交往有多铜臭,他们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守时,办事效率相当高,比我们单位那些老滑头顺眼多了。干了几单活,我干脆跳到了经济部,跟其他三个年轻人专跑“经济业务”,他们问我学新闻的怎么跑起经济了,我说这个叫响应当今潮流一专多能。
将近六月,气候变得炎热许多,我业务完成得不错,经老总特许不用天天上班,乐得在家里猛劈“罗马”、“魔法门”什么的,闲暇时写点兴之所至的东西,过得不知多舒服。小川对我这种生活羡慕得要死,说他每天必须打扮得方方正正去报到,一到单位就要为领导打杂,我以过来人的姿态“教导”他“小川同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再说我当初也没少干这种活儿啊”
某天我正玩游戏玩到快通关,不知谁死命摁我的门铃,那游戏不能暂停,我简直手忙脚乱,可最终还是去开门了。从猫眼里我看见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李唯森。
那时候我对自己特有信心,连犹豫都没有就立刻拉开门,灯光掩映下的他一脸疲惫,我愣了一下,平平淡淡的跟他说起了话“是你啊”
“是我。怎么,不想让我进门”
“呵呵,哪能呢。”
“我累得要死,刚出差回来。”
“进来吧。”
他的态度也挺平淡,好像根本忘了我那次说的话,自顾自脱鞋、进屋,再直接走进我房间,重重躺在了我的那张小床上“好舒服真是累死我了”
他连说了几个累,我才对着他脸上看过去头发变得有点长,胡渣也冒在外面,显得有点邋遢。
“唔,你的枕头怎么是香的有女孩来过”他懒洋洋的问我,鼻子在枕头上用力嗅了几下。
“没有我今天刚洗过头”我继续坐在电脑前奋战,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
“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吧”
“嗯,待会儿我叫你。”
“我想你陪我,行吗”
我震惊的转过头,他苦笑着继续开口“你放心,就算你有那个心我也没精力了”
“那你想干嘛”我疑惑的很,眼在他脸上审视了好久。
“不相信我唉算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躺了下去,用那个有点湿的枕头压住了半边脸“我给你留点地方”
他紧紧的睡在里侧,那么小的床都让他空出了一半。我接着玩了会游戏,到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躺上了那张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睡到迷迷糊糊,他的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搂住了我,没摸到任何不该摸的地方,只是手上的力挺大,我热得不行,推了他几下可他纹丝不动,后来也将就着睡熟了。
半夜里我醒了一次,窗口透进的月光照在他蜷缩着的身体上,这张小床睡下两个大男人是太挤了,我想掰开他的手换房去睡,他的梦话阻止了我的行动“嗯别闹”
他睡着的脸疲倦然而满足,还带着一点天真的笑意,想来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那个夜晚就像一段模糊的梦境,我次日起床时他早就不在了,只在枕头上留下了一点我曾经熟悉的气味,此后又是个把月没联系。我真不知道他什么目的,当了一段时间的陌路人又突然跑来,而且什么都没干只是纯睡觉,过后一个字没有再度消失,就好像一部小说结尾得毛里毛糙,未收拢的情节都撂在那儿了。我不敢想太多,就当他是一时累透了所以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尽管这个理由不太符合现实逻辑,反正我还是自由自在过我的清闲日子得了,以免好好的平复期又来横生枝节。
天气越来越热,白天里我不大出门,一到晚上就跟小川他们或是几个年轻同事一起玩,唱唱歌、吃吃冰,一混就是好几个小时。偶尔我也跟客户出去吃饭,买单的时候自然是抢着付账,有一个跟我挺有点交情、年纪也才比我大上几岁,最喜欢当面调侃我“你这个帐能不能报销啊”
我对他也放肆得很“你在广告上多砸点钱就是了,我私人请你吃多少都没问题。”
“我知道你那点心思,放心,下次续约我包你一年”
“你小子,就不忘占我便宜咱们这回可说定了”
“呵呵,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