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阿闲他徒弟,你够了么够了么够了么。”骚包公狐狸抗议道,“我被你烦的都不知道长了多少皱纹,早跟你说了,就算她回来也不乐意看到你,你哪里远躲哪里好了。”
宁玄予冰冷看他一眼“我不是为了此事。”
夭卿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顿时又紧张了,他从南海界拐走的娃娃赫然不正是他徒弟,人家现在找上门,他又该如何是好。
宁玄予注意到他的一丝慌乱,夭卿这狐狸虽然生性狡猾,可有时候却天真的厉害,直肠子,偶尔犯傻,且不会掩饰情绪。但是这狐狸偏偏犟得厉害,吃软不吃硬,性格更是肆意妄为。直接逼问绝对不会有结果。
“那是为了什么事”夭卿问。
宁玄予道“叙旧。”
傻狐狸立刻松懈了,“我还有你来找小包呢”话出口,发现说漏了嘴。立刻后悔得想跺脚。
“小包在哪里”宁长庚闻言立刻追问。
自己说出口的话已然不能反驳,夭卿意图抵赖,可是又立刻意识到他面前这两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他要真的抵赖指不定他们两个拆了他的洞府,磨蹭了一会儿,夭卿蔫蔫地领着他们朝刚刚小包离开的地方走去。
宁长庚摇头叹息“我说夭卿,三百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还是这么可爱。”
当年夭卿因为一件事彻底惹恼宁长闲,两人之间相互追杀二百年,只要一见面必定刀兵相向,两人法力不想上下,所以一直没分出个输赢,只要他稍微占下风,夭卿立马现出原形,白色的九尾狐摇晃着尾巴竖前爪投降,还不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卖萌,宁长闲每次想继续斗下去都被周围捧着脸颊,浑身都是母性的粉红泡泡的女仙拦住。
前边领路的夭卿瞪眼“不许说劳资可爱,再说劳资可爱信不信劳资挠花你的脸”
宁长庚差点被口水呛住。
夭卿愤愤回过头去。
这时候他脚下踢倒一个陶罐。空气中顷刻弥漫着一股酒香。
宁长庚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夭卿皱着鼻子嗅了嗅,“醉春秋,宁玄予,你的徒弟肯定偷喝我的酒了。”
、失去自我
宁玄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酒坛子,皱了眉头,对夭卿说“她才九岁,你居然给她酒喝”
夭卿挑眉反驳“都说了是她偷喝。”
魔君陛下凉凉看了他一眼,“你本该把酒拿的离她远一点的。”
夭卿本还想再回嘴,却发现宁长庚的脸色不对劲,“糟老头,你怎么了”
宁长庚狠狠瞪了一眼夭卿,夭卿不满“不就叫一句糟老头么,再说你本来就是个糟老头子。”
“夭卿你个死狐狸你居然又敢给我女儿灌酒。”
迟钝的公狐狸也反应过来,“又”
“夭卿我要宰了你”宁长庚从腰间抽出了剑,直直劈去,夭卿慌忙后退,躲开剑锋。
“你女儿不只是宁长闲一个么小包她当真是宁长闲,不是我的错觉”夭卿意识到自己的猜想被证实,心里先是一阵踏实,随后又觉得茫然。
宁长庚不管他,只想削掉他的脑袋。
夭卿这狐狸刚修理成精的时候,委实不是个好东西。他刚学会幻化人形,拖着一条尾巴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被偷溜下山的宁长闲发现,当时的宁长闲只觉得这狐狸身上没有戾气和血腥,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可爱。于是主动上前提醒他尾巴露出来了。
可是狐狸精究竟还是狐狸精,尾巴被人发现这只骚包又骄傲的公狐狸恼羞成怒,将很少下山的宁长闲骗走灌醉,扔到山下小倌馆,被后来下山寻她的宁长庚逮个正着。宁长闲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仙门之人都有那么个缺点,爱惜羽毛,重视名声,宁长闲也不例外。而这件事几乎是她一辈子的污点,所以她每次见夭卿,都想拿剑砍了他的尾巴。
夭卿是妖界的妖主,法术之高即使遇到全盛时期的宁长闲也能全力一搏,只六道之中唯独对上那个以天才脑袋闻名的魔君陛下没有胜算。宁长庚为人散漫,在子归后山种了数百年的桃花,两人之间顷刻就分出了高低。
“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夭卿嚷嚷,“我都说了是你女儿自己偷的,不是我灌的。”
宁长庚甩开他的束缚,“我家阿闲一向乖巧,休要胡说八道。”
夭卿反驳他“她纵然乖巧也是只在你面前乖巧,六道谁不知子归长闲上仙心如天池冰,九个太阳也暖不了她分毫。”
“胡说八道”宁长庚趁他不备又斜刺夭卿一剑,被夭卿飘逸的躲过去,“她纵无情也只对你这种疯癫的不男不女的狐狸精无情。”
夭卿被噎住了。
魔君陛下面无表情的摇头“非也,她对我也甚是无情。”
夭卿点头“甚是甚是”
这次是宁长庚无言以对。
“咳咳”角落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咳嗽声。三人这才注意到柱子后有人。
宁长庚眼角抽搐了一下,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