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倪看着已经陆续爬上床的两个小人儿,眼眶也红了,伸手将他们揽了过来。
唐微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了一边的柜子上,扶着她坐起,在她背后塞了枕头。
随后扫了眼辛燃,轻哼了声,舀了碗粥递给陆瑾倪,“倪倪,喝完粥。”
陆瑾倪点头接过,低头就先噙了口粥水,润一下喉咙,才开始喝粥。
“爹地,你怎么坐得那么远”一一这才看到床不远处的邢穆深,爬下床,跑到了他身前。
陆瑾倪也才恍然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他。
她的目光扫了过去,觉得他情有些冷,抿了抿唇,便不理了。
她猜不透他心思,也懒得去猜了。
辛燃悻悻将碗收回,也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刑总面色这么冷。
这保温瓶里的粥,可是刑总亲自开车去买回来的。
甚至嫌弃外面的快餐盒不干净,又去买了保温瓶
可是,他忙活了一个小时买来的东西,貌似陆小姐碰都没碰呢
“邢乐乐她”陆瑾倪犹豫了许久还是没问出来。
“她还在昏迷中。”邢穆深回了她。
“不是我捅了她,我去到的时候,她已经受伤了”
“嗯”
她不知道他嗯一声是代表着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没有人来抓她回去。
邢穆深一晚都没离开。
她看他在沙发上倚着,眼眸合着,心里有些异样。
堂堂大总裁为她守夜
后半夜,他那个朋友苏正廷来过,还让人装了一张临时的床。
他走之前,还怪声怪气地招了招手,“阿深,好好享受,白白”
邢穆深只是睨了他一眼,倒是躺上了那张床。
翌日。
陆瑾倪不敢提出院,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要被送回那个地方
但是邢穆深说要帮她办出院手续,她愣住了。
眼里闪烁着无措的光,出院,她能回家吗
“暂时跟我住。”邢穆深淡淡开口,“或者你想被人带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急急打断,“不要”
他看了她一眼,就出了病房,“在这里等着。”
看样子,他是去办理出院手续。
她拿着包包,坐在床边发愣。
都离婚了,她以什么身份和他住
偶然间抬眸,却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划过。
是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但是那露出来的半张慌乱的脸
她倏然站起,走出了病房,小跑着追上了那道身影。
“任晓娟”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她还是挡在了她面前
果然,那个带着面罩的护士猛然瞪向她情更加着急,伸手将她一推
陆瑾倪踉跄了一下,但是看到她要逃跑,就急了。
怎么她身边就没有警察看着
“你想逃”
她再次扯住了她的手臂,旁边有几个病人,但是并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任晓娟怕她会惊动别人,拼尽全力就往外走
“她是犯人别让她跑了”陆瑾倪那点力气,只会让她被扯着往外走。
任晓娟一看只能转变了策略,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是哪个病房的我送你回去,别闹了,这里是医院,吵到别人休息就不好了”
说着,却见她往住院部外拉
旁边的人也没多想,目光没有在留在她们身上。
医院里,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护士和病人的斗争。
陆瑾倪远远看到邢穆深的身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呼了声,“邢穆深”
邢穆深彼时正站在咨询台前,听了她的声音,就侧过脸。
随后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过来
任晓娟一楞,发了狠一样甩着陆瑾倪企图挣脱她
她拽着她皱了几步,随后将她往墙壁的棱角上狠狠推了一把
陆瑾倪背脊发痛,脸色已经发白,手还在死死扯着任晓娟的手腕。
她的手腕下红肿一片,软绵绵的,好像是为了挣开镣铐,将手掌骨都弄脱节了
所以陆瑾倪正好握在她伤口上,疼痛让任晓娟行动都缓慢了几分。
但是生活在阴暗里十年里的人,接近曙光后,那种急切兴奋和期盼的情绪,会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任晓娟一手抓着她的头发,狠狠将她头部往墙壁上撞
陆瑾倪头晕目眩,感觉耳边轰隆轰隆直响,手上的力道一松,任晓娟就脱身了
邢穆深朝她逃走的方向看了眼,已经走到了陆瑾倪身边。
“任晓娟”
“不管你的事。”邢穆深面色很冷,径自将她抱起。
陆瑾倪一听,更急了,顾不上后脑勺的剧痛,吼了声,“她逃走了”
邢穆深这才看向她,眼里蕴涵着怒火,见了她煞白的脸,语气有些缓和,“逃不了,警察去追了。”
她听罢,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后脑勺,肿起了一大块,幸好没有撞破脑袋。
“疼吗”
男人嗓音若有似无,她也没听清,茫然中抬眸看了眼他,“你说什么”
结果,只换来他鄙夷的目光,“说你的脑子保修期快到了。”
陆瑾倪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病房后,出院的事,又推到了下午。
她被邢穆深带去全身都做了个大检查,等她回到病房,已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