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收回视线,放在邢穆深脸上,“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陆瑾倪倏然睁开眼眸,从床上弹了起来。
邢穆谦已经在一旁换好了衣服,笑睨着她。
“醒了”
这个星期来,几乎每天醒来都是这样的场面。
陆瑾倪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为什么每次的欢爱她都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而且记忆最深处,是身体里无处发泄的滚烫,好像有火焰在炙烤着她一样
邢穆谦走后,她心里实在郁闷,刚好她的好友唐微毕业旅游回来,她便约了她。
一见面,唐微就冲着过来抱着狠狠蹭了一顿,“亲爱的倪倪,我想死你了”
陆瑾倪顶着旁边的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将她从怀里扒拉出来。
见她坐下后衣服心不宁的模样,唐微疑惑地问道“倪倪,你怎么了”
陆瑾倪看了眼她,又扫了眼周围,见没有人在旁边,才靠近她耳朵说了句什么。
唐微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倪倪,看不出来你是这么饥渴的人”
陆瑾倪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头,“你才饥渴”
“那你跟他那个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记忆到底谁主动的啊”
唐微问着,她倒是也说不来,好像一切都是迷迷糊糊,她早上的时候也只有一些朦胧的记忆。
就好像做了一场春梦。
可是穆谦都承认了,那就代表不是春梦啊
、009 我怎么觉得像是古代侍寝的妃子
顿时,两个女人都陷入了纠结中。
唐微看了眼她,幽幽说着,“还是你吃什么东西太滋补了”
陆瑾倪一楞,脑中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秦涟给她的药膳。
是夜,邢穆谦照例是晚归。
餐桌上,陆瑾倪看着那碗为自己特制的汤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妈,我喝了大半个月,该补的都补了,不如以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涟心里一急,表情也微变,打断了她的话,“不行”
陆瑾倪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惊。
她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总不能是妈在给她下药吧
秦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努力使自己的脸色亲和下来。
倒是邢乐乐在一边帮腔,语气意味不明,“嫂子,你就喝吧,我妈的心血呢,我都没得喝。”
陆瑾倪扯着嘴角将药膳喝下,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果然,这一夜又是一场模糊的鱼水之欢。
第二天,林嫂照例把药膳端到房间里。
邢穆谦看着陆瑾倪抱膝坐在床上,轻说了句,“喝了它下去吃早餐吧”
陆瑾倪忽然垂眸开口,语气淡淡的,“穆谦,我怎么觉得像是古代侍寝的妃子啊”
邢穆谦惊愕得看向她,不知道她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
接着便看到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我今天不想喝。”
“你怎么了”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却无端让她害怕。
“穆谦,我觉得身体好怪,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汤药”
她的语气多了一份质问,眼眸直勾勾凝着他。
邢穆谦也淡淡回视着,在她的目光里,转身将药膳倒进了浴室。
“不喜欢喝的话,早点告诉我就好,怎么这么委屈自己”
他的语气还是像以前那样温和体贴,陆瑾倪愣在那里,本来的设想都成泡沫破灭。
是她想多了
“要是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婚礼快到了,你也别想太多,知道么”
陆瑾倪愣愣地点头,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质问羞愧。
邢穆谦走后,她便在邢穆深的房间呆了一个下午。
这是她近日来养成的习惯,帮无知觉地他按按摩,絮叨一下,倒是成了她减压的方式。
“大哥你说是不是我多想了”
低低的呢喃,床上的男人却依旧静默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过于蛊惑,陆瑾倪竟然鬼使差伸出了手。
纤长的手指点过他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还有如经雕琢的下巴
忽视其他,真的跟穆谦很像呢
、010 深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农历六月初一。
一大早,陆瑾倪就被送到了婚礼会所,在化妆间里被折腾着两个小时。
今天的婚礼请的人不多,但是对于陆瑾倪来说,场面依旧很大。
邢家,即使是在今天,邢乐乐也习惯性地晚起。
这个婚礼其实她也没必要参加,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请的都是亲戚好友,关键是先斩后奏的婚礼触怒了爸,他连婚礼都不回来参加
见看护的人从邢穆深房里出来,邢乐乐也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自从三年前她就不屑于进来。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男人。
“深哥哥,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就是说你这种吧”美丽的眼眸眯起,嘴角也染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
“你知道吗,两个月前,我差点都成了一个工具,但幸好,有个笨女人替代了我”
“深哥哥”邢乐乐嘴里唤着,俯下身凑到了他面前,脸上的妆容精致,“你怎么不去死”
她嘴角微勾,缓缓起身,同时美丽的脸上却开始扭曲。
她看到男人卷黑的睫毛猛烈得颤动,接着,一双黑色幽深的眸便缓缓睁开,好像劈开了千万重山,终见光明
邢乐乐彻底愣住了,连开口的能力都丧失。
邢穆深直起腰,那双眼眸幽幽落在了床脚下那副未完成的设计图上。
而后凝向了邢乐乐,“乐乐,你还是这么喜欢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