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填膺的一家人现在都笑得直不起腰,捂着嘴不敢大声儿。
左虓捶着地“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瞧见他那怂样儿没平时衣冠楚楚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今天被我打得像个倭瓜也不敢吭声嘶嘶,别说这块木头的骨头还真硬我手疼”
公主给他呼呼吹着手背,有些心软了“吱吱只是叫你教训一下他,你下这么重的手,把沐乘风打坏了可怎么办呀”
左虓媚眼一抛“打不坏我下手挑着呢,没打关键地方。我这是帮小妹出气,谁叫这家伙当初一走四年,害我妹子望眼欲穿。现在活该他尝尝找不到人的滋味”
团圆看着自家爹一脸狐狸样,嚼着杨梅含糊不清地说“爹爹,你确定你不是借机报复上回小姑姑和小姑父害你从树上摔下来,你躺了三天”
左虓正气凛然“你爹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躺三天而已嘛,小意思小意思。”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迟早要让朽木头躺三年
“好啦,我们也别太为难沐乘风了,说起来他都不知道他快当爹了呢。”
“娘亲,小姑姑会生一个小木头出来吗”
“是生小沐乘风,不是小木头。”
“可是沐大人就是木头呀,小的沐大人不就是小木头么”
“哈哈哈”
公主府的院子里有一枝桃花伸出墙外,暖风吹过桃花瓣落,掉在脸颊青乌的男人怀里。
他的背靠着墙,静静站在那里,流血的嘴角浮出浅浅笑意。
花开花落,已经结果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虐木头不解释揍他为吱吱出气\o
迟到的元旦祝福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越来越好呀么么3
、第六十四章、妻乐无穷
沐乘风去了京郊岫山道观,这里住着公主的师傅、当世名医柳先生。
想他是何等聪明人左芝既然存心要藏,就不会藏在他熟悉的地方,况且她又有着身孕,公主驸马定会把她交予值得托付之人。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柳先生那里合适了。
暮鼓沉沉,沐乘风骑在马上被迎面暖风吹得心若蜜糖,咧嘴一笑。
呃,伤口还疼。
道观外的两棵松柏不知为何没有了,而是换上两株青柳。沐乘风下马把坐骑拴在树上,急急忙忙去叩门。
柳条摆曳,仿佛拨弄他心中涟漪的那一缕青丝。他叩门的时候急不可耐,咚咚咚的少了平素礼敬。
斑驳门板后面有人走来,一步步踏在了沐乘风心上。木门拉开,他惊喜地抬眼望去,一瞬却堕入了无底深渊。
国师站在对面,不老容颜数十年如一日,白发却是一年多过一年了。他仿佛早料到沐乘风会来,侧身道“进来罢。”
沐乘风迈不动步子,牙关隐隐发抖“她呢”
“你问柳逸他上山采药去了。”国师递回给他一枚浅笑。
寒意从足底窜到头顶,沐乘风通身冰凉,绷紧了肩膀“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国师还是笑“你口中的她,是谁”
沐乘风似乎没有勇气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只是执拗地一遍遍问着“她在哪里”。面对国师他就像一个顽童,不甘心地找着被师傅丢掉的玩具,情委屈就快哭出来了。
国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叹气,竟是无意再继续啰嗦“你要等柳逸就进来,否则慢走不送。”他狭长的眸子划过失望色,挥袖转过身。
衣袖被人一把拽住,国师顿时回眸。
从来恭顺听话,从来不敢忤逆他,从来保持着尊卑有别的沐乘风此刻紧紧抓住他,抬头眼底通红,咬着牙一字一句“把她还给我,我的娘子、还给我。”声音竟是无比坚定。
国师眉梢一挑“我并未囚她,何来归还一说”
“还给我”
沐乘风陡然发怒,居然举拳朝着国师袭去,国师一个侧身,拳头堪堪擦着脸颊而过,耳畔生出威厉的风。沐乘风见一击不中,继而又腾腿翻踢,国师为避招式,不由得一跃往后,退开几步。
国师站定凝眉“乘风,本门规矩冒犯师尊,该当何罪”
沐乘风与他过了几招,心中怒火越烧越旺,索性撩起袍角别在腰间,一副决战到底不死不休的架势。他眼角瞥到墙根的兵器架,从上面抽出一把剑,横劈竖斩直对国师“就算欺师灭祖又如何若是失了她,我便毁了一切祭葬,包括你们”
国师眼中火光一跳,仿佛被他如是锋利的言辞惊到。须臾,他却又笑了,亦选了把顺手的兵器“许久不曾与你过招了,望你婚后并无懈怠荒废。”
他的指尖弹过青锋,发出幽光的剑身嗡嗡作鸣,就像开战的邀约。
沐乘风没有跟他切磋较量的意思,提剑就是最狠的的招,一力劈下去,剑气犹如无数锋利薄刃在四周散开,掀起惊涛骇浪。国师横剑架住他的兵器,虎口感到微微发麻。
斗战之时他们表情都如无波古井,可是国师此刻却在真正的讶异沐乘风善使长枪,所以他并未传授这个徒弟过多剑法,却未料他在剑术上的造诣如此深厚,简直与自己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