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当初他为了让你快些以安全的方式到南临,甚至对祁天弈向你求亲”祁燕正色看住晏倾君。
晏倾君蹙了蹙眉头,继续点头,“嗯。晏卿与我说过。”
祁燕脸上乍然露出深重的怒气,高扬手臂,重力抽了一把马鞭,压抑着沉声道“晏卿你可知各国参加选婿者归国途中纷纷被杀可知如今南临正面临三国为难你可知他在去救你的中途突然离开”
“知道。”晏倾君迎着朝阳轻笑,“他是南临驸马,怎么会不走。”
“那你可知他留给殊公子”
“熟知月山地形,知晓我想在殊言前一步拿到黄律,告知我入山的水路,事先安排贡冉升在瀑布之后将我困住,知晓我先进去方才能引得殊言入山,知晓殊言入山会带最为熟悉我的你,知晓你最大的弱点是璋华”晏倾君靠在马车车壁上,仍是眯眼看着朝阳,面色微红,笑容明媚,轻喃道,“步步为营燕儿,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所有的“知晓”,所有的安排,不可能全部出自晏玺之手。晏玺不可能熟知殊言的脾性,不可能算准了她的每走的一步,也未必知晓祁国皇宫还有一个半疯癫的太后能遏制祁燕。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晏玺与晏卿,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如她晏倾君与晏卿。
从南临到贡月,再由贡月回南临,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异状陡生。
本是到南临参加选婿的各国名贵在回国途中遭人刺杀,虽说凶手不明,却是在南临境内遇害。随即选婿者曾在南临皇宫被投毒下狱一事迅速在民间传播,祁国与东昭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发兵欲要讨伐南临,与南临有两国之隔的商洛也有发兵之势。
回南临的一路倒还顺利,晏倾君一直与殊言同辆马车,祁燕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照顾在身侧,只是殊言一直不愿服用“五色”,虽说晏玺遣来的御医医术不差,可殊言的身子还是以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下去。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晏倾君拉住端着药碗欲要走进马车的祁燕,从怀里拿出“五色”。
“你当真不知五色要如何用”虽说殊言不愿服,可是瞒着他给他吃了,他还能吐出来不成
祁燕眸色黯淡,微微摇头。
“他若还是不肯说出使用方法,我看他就要客死他乡了”晏倾君将五色塞回胸
56、第五十五章
前,故意将这句话放大了音量。
祁燕的身子颤了颤,脸上仍是一片平静,低声道“公子说过,有回南临这一路的日子,便够了。”
晏倾君嗤笑,“他若死了,晏玺那偏执症患者日后偏执的对象可只有我一个,他活够了我还没够呢。”
“阿倾”马车内传来一声轻唤。
祁燕垂着眼睑,将药碗递到晏倾君眼前。晏倾君略作思考,接过碗便入了马车。
“阿倾。”殊言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见到晏倾君,嘴角努力地上扬,扯出一抹笑来。
晏倾君瞟了他一眼,径直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将碗里的药洒了出去,将碗放在小桌上,再在一边坐下,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极为熟练。
“骗燕儿的那一套,在我面前就算了。”倘若那药当真有用,他的身子也不会在半月内毫无好转,而且形如枯木。
殊言笑了笑,清亮的眼里并无病态的凄寡,反倒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心底散发的笑意。
“阿倾,你过来。”殊言开口道。
晏倾君料到他又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无奈地起身,走到殊言的榻边,坐在马车底部涂着红漆的木板上,背靠榻边,与躺着的殊言高度相当,距离不远。
“阿倾,上次被困月山,你为了出去,给贡月的水源下毒。”殊言的声音轻淡,目光柔和地落在晏倾君身上。
晏倾君皱了皱眉头,果然
这将近半月的路程,他每日都将她唤到身边,如同长辈一般“教导”她。她不知他从何处得来与自己相关的那么多消息,从小到大她遇到的事情,处理方法,最终结果,他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与她细细数来,再与她分析一番,说出更“合适”的解决办法。
果然,今天就说到月山下毒一事了。
“你可知你那一投毒,有多少百姓无辜受累”
“那我便该被困在山洞里等死”晏倾君反问,“他人生死又与我何干”
“你若多想一想为何贡冉升会被关在那石洞里,是不是便不需多此一举”殊言反驳,“况且不管哪个他人,都是人命。命无贵贱,你留在洞中不一定是死,而你下毒出去,连累的会是成百上千条人命。”
“那是最快的法子。娘从来都教我,身在宫中,遇事便是要快刀斩乱麻,否则错过最好时机便会后悔不迭。”晏倾君顿了顿,轻笑道,“至于那人命,两方利益冲突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哎,虽然有榜单,我还是没完成任务持续每天只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我实在是扛不住了现在又快凌晨四点了
最近大家的留言很少回了,实在是没时间,但是都会看的我这里上网实在是个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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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