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玺的面目又开始狰狞,突然抽出袖口的匕首。
晏倾君侧过身子换了个方向,正好见到晏玺手中的逆天刀
殊言的眼皮却是重重一颤,抬眼注视着晏玺,眸子里清亮的光辉是从未有过的耀眼,渗出的笑意更是带着浓重的讥讽与说不出的酸楚,“
55、第五十四章修
孽种她在哪里十七年前,同样的两个字,同样的一个问题。”
“十七年前我不介意,十七年前的旧事重演”晏玺面色一凛,扬起的匕首朝着殊言的手腕挑去。
那一刀仿佛挑在晏倾君手腕上,让她的手突地一颤,只用想象着,那一刀便疼痛非常逆天刀有多么锋利,她是亲自用过的,那殊言的手
晏倾君头皮一麻,有些讯息不由自主地窜入脑中。
十七年前旧事重演
殊言病弱的身体,坐着的轮椅
“上次让你捡了条性命”
殊言那一身病恐怕来自晏玺
母亲死了,白梦烟死了,挽月夫人死了殊言曾亲口告诉她,她死了既然死了,有何不能说
晏倾君毫无知觉地咬紧了下唇,怔怔地看着散出荧光的巨石上染上鲜血,枯木般立在原地,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他殊言的选择,与她有何关系她又为何要暴露自己出面阻止她又有何立场出面阻止
殊言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阴冷的夜晚,惨白的脸上却是流下冷汗,咳嗽了两声便笑了起来。
这一笑,更是激怒了晏玺,拿着染血的匕首,横在殊言的右手边,厉声道“她在哪里”
“死了”殊言笑,笑容在银白色的荧光下分外诡异。
晏玺毫不犹豫地又是一刀,怒笑道“死了又想骗我十七年前你可不会撒谎”
“是啊”殊言抬起眼,继续看着晏玺,“十七年前我不会撒谎。可你还是一刀一刀不曾停手”
“谁让你是白玄景的儿子”晏玺笑得阴阳怪气,“抢走梦烟这就是惩罚我再问你,她在哪里她不会死不可能死白玄景最擅医术,怎么可能让她死连你都还活着,她怎么会死你若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还可以留君儿一条性命,否则死无全尸”
殊言的眼蓦地睁开,开始剧烈地咳嗽。
晏倾君立在微风中,不知何时浑身冰凉。
她突然想到那个夜晚,南临宫变的那个夜晚。她手持长剑逼问白玄景,她说她不信母亲会死,她说母亲不可能轻易的死,她说白玄景若不告诉她母亲的下落,她便要殊言死无全尸
那时白玄景大笑,说她果然是晏玺的女儿,与他一样心狠手辣呵,如今看来,这话不假呢。
只是,不能任由晏玺继续下去魔障般的自己,一是因为中毒,二是情绪失控,那时还有个突然出现的殊言打断她的思路,使她清醒过来。那么现在,本就是清醒状态的晏玺根本,根本就已经疯了
晏倾君转身欲要冲出树林,却被人扣住,捏住嘴鼻遮住双眼连连后退,殊言和晏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山风愈渐凛冽,星月无光。
晏玺重新抽出长剑,放在殊言的脚踝边,沉声道“她在哪里”
“死了。”殊言毫不犹豫地回答。
晏玺一剑挥下,殊言的身子不自主地一颤,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愈加浓烈。
“她在哪里”晏玺将剑尖移到殊言右脚,再问。
“死了。”殊言笑。
他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与十七年前一样,说的是事实。
十七年前,他拿着同样的匕首逼问自己,她在哪里。他说她在家,她是他娘,她是白玄景的妻子。他一遍一遍地问,他一遍一遍地答,匕首便一刀一刀地落在自己身上。
爬满全身的疼痛,割筋断骨,他早就经历过了,现在这些,不值一提。
“断了的筋脉白玄景都能接上,让你重新走路,不知再断一次他还有没有法子呢”晏玺手起刀落,一剑刺过殊言右脚的脚骨,透着白光的石壁上,已经溢了半面的鲜血。
殊言的嘴角都泛出血色来,显然是内力压制疼痛的反噬。他皱着眉头,嘴边却始终挂着轻笑。
能否走路,能否持剑,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她在哪里”白玄景将剑尖指向了殊言的心口,这一声问,低沉而绝望。
“这便是你的爱”殊言的笑容突然明媚起来,“这便是你所谓的爱。不计代价折磨她的一双儿女,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留在身边”
“是她先弃我而去”晏玺悲愤。
“她为何要弃你而去”殊言突然睁眼,眸光清亮,直直逼入晏玺眸中,“欺她骗她借她之手灭白子洲一族,她为何要原谅你为何要等你为何不可另嫁他人将她唯一的孩子折磨到半死,借机将她带走用药物抹去她的记忆,便以为可以将她永远锁在身边即便她还活着,待我至此,待阿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