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促进两国关系的发展,而是从贡月下手,有借口打破平衡的五国关系。
在微妙的平衡中生存的贡月,矿产丰富的贡月,国之将亡的贡月
晏倾君所想的假设,便是东昭王曾经的掌上明珠在和亲途中死于非命
祁国与商洛的交界处,贡月的迎亲队伍。地是祁国与商洛的,活着的人是贡月的,死了的人却是远去和亲的东昭公主。如此一来,三国如何脱得了干系
和亲用晏玺的亲生女儿,中途出事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亲自捣鬼。用晏倾云,身份显贵,背后有东昭三大家族之一的耿家,若她死,轩然不可能轻易平息,东昭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可若晏倾云中途得到消息了呢
明知自己会死,当然不会出嫁因此送出纸笺与奕子轩谈条件,有了奕家支持,晏玺放弃她,便要重新考虑了。
再者,耿家的势力,用得好对晏玺有利,可是一个不小心让耿家人知晓,他们必定认为晏玺轻视打压耿家,心中不平。
换作她晏倾君呢一个没有势力的公主,死便死了,没有任何人为她追究晏玺。贡月国主意属的人选不是她,那让来使注意到她便是
所以晏珣在那场比试中自信满满地选了她。他与她近处多年,还有一个奕子轩帮他,要引她入局,轻而易举。
对奕家而言,奕子轩娶了倾云公主,做上驸马,与皇家联姻,与耿家联姻,朝中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对晏珣而言,奕家强大,代表的就是他的强大,还有谁敢觊觎他手中的太子之位
夜风疾速而阴冷,刮过晏倾君的双眼,她竟觉得有些酸涩。她不由地冷笑,这样想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多么圆满的结果。她的父皇,她的哥哥,她的情人,一个为了国家大利,一个为了稳住地位,一个为了家族大义,牺牲她一个小女子算什么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要她一条性命而已,她为数不多的亲人爱人们就能得偿所愿。
可惜,她从来不是懂得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人
“公主,好了”茹鸳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贵重物品,跟了晏倾君这么多年,她的一个眼一句话她就能明白要干什么。公主说收拾东西,那便只能是收拾马车内的值钱的东西了。不管原因如何,过程是怎样,她只要跟着公主便是。
晏倾君接过茹鸳打点好的包袱,对着她重重点头。
茹鸳微笑,转身出了马车。即便曾经亲耳听见挽月夫人教公主,皇宫内能信的人只有自己,即便公主想要相信的两个人同时背叛她,到如今,公主还是信她的
晏倾君亦转身,准备换一身衣物。凤冠霞帔早在出了皇宫后便换下来,可今日受五百送嫁东昭军礼拜,穿得很是华丽,不适合出逃。
祁洛山三日时间便可攀过,这三日,定会有所谓的“意外”让她“不小心”地客死他乡,她必须趁早离开才是。
晏倾君正想着,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之肩头一紧,脖间冰凉,一把银亮的匕首正对喉间。
“公主”女子的声音沙哑虚弱,响在晏倾君耳边。
晏倾君身子僵直,心中微微一惊,莫非直接派刺客杀了她不可能没有人看见的暗杀,怎么可能将责任推到其他三国身上更何况这女子身上带血,听声音是受了重伤,应该是误打误撞地过来。
“换衣服”女子见晏倾君不答,也不再追问,只看她模样气质也无需多问了,是出嫁的东昭公主无疑。
晏倾君眼角抽了抽,莫非她是被人追杀,想借着她公主的身份躲过一劫
“姑娘的刀子可否松一些,否则我要怎么与你换衣服”晏倾君镇静道。
女子显然滞了滞,一面放开匕首一面冷声道“你若敢叫喊,马上没命”
车门恰在此时被推开,晏倾君刚刚被放开的肩膀又被人扣住,能感觉到刚刚离开喉间的匕首几乎划破她的皮肉。
茹鸳一进来便见到自家公主被满身血污的女子用匕首制住,忙用双手捂住了快要破喉而出的大叫声,惊恐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那女子眼精明透亮,浑身是伤却不见乏力,防备地盯着茹鸳,冷声道“马车为何慢了下来出去让他们加速,以最快的速度驶出祁洛山”
茹鸳见到女子手中的匕首已经割破晏倾君的喉咙,白嫩的皮肤渗出的血让她惊慌地浑身发抖,连连点头,“好,我听姑娘的,姑娘你你莫要伤了公主”
茹鸳慌忙地出了马车,晏倾君脖间的匕首这才放下,感觉到背后冰冷的眼,她快速地脱下外衣,取下发间的簪子这公主,她倒也不想做。
那女子穿上晏倾君的衣物,迫她穿上自己的,看了她的发髻一眼便自己动手挽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再将面上血渍洗净,从容地找了块薄纱掩面。
晏倾君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女子,身形的确和自己相似,连利落的动作都与自己如出一辙。模样清秀,不是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只是比一般女子多了冷冽的杀气。
她若一直在这里,自己如何出逃出祁洛山之前,必定会有一场骚乱。
这想法刚刚在脑中掠过,马车突然加速狂奔起来,车外呐喊声四起,夹杂着马匹受惊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