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锋爽朗地笑,拍拍肖成南的肩膀,“爸,咱们自己人再怎么闹,都是自家。”
“咱们可都是姓肖。”肖成南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肖老大大为满意,依然坚持,“既然你们都有清醒的认识,向家的女儿还是见见,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肖成南嘴角微微朝下,“如果我不同意呢”
肖老大摩挲拐杖上的龙形雕刻,“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肖成南耸肩,肖成锋冲他使眼色,别再说话了。
下午四五点,肖成南接了文竹的电话,听了一会儿便要带高琳告辞过去。肖成锋的妈妈脸色不是很好,说了句“不懂规矩”。
肖成锋出来做好人,说文竹阿姨一向身体不好,这个时候想儿子也是正常的。
肖成南带高琳出了大门就加快脚步,高琳穿的十厘米高跟,“什么事”
“电话里没说清楚。”肖成南拉高琳,高琳背吃痛,他这才想起来,“背还痛”
“我都不知道该说痛还是不痛。”高琳皱眉,“第一次上门就被公公揍了,这说出去得多丢人”
“傻瓜,谁让你冲出来”
“谁知道是真要打人”高琳无语,“都什么年代了”
“回家让你打回来可好”
高琳瞪一眼肖成南,肖成南色温柔,高琳当时下意识的动作让他满意极了,这是不是说明在高琳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
文竹在房子外团团转,见了肖成南就扑过来,也顾不得形象之类的问题。她脸色发青,双眼含泪,樱色的嘴唇抖抖索索,连话都说不太清楚。高琳退到一边,看肖成南耐心哄她,从断断续续地话里才听出一个大概来,原来文竹的父母也就是肖成南的外公外婆生活在南方某小城,文竹多次去表示要给他们养老都被赶出来。后,她暗中派人装邻居多多照顾两位老人,刚那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老头在外面和人下棋起了争执,情绪激动脑溢血,倒地不起,送医院,现在还没醒。
肖成南拥着文竹往家里走,转头示意高琳跟上。
高琳估计着母子两个心情都不是很好,没功夫来招呼她,她也就自便,到了客厅和保姆打个招呼进厨房洗手倒水泡茶,顺便看了下冰箱计划晚上的饭菜。
她端了热茶出来给肖成南,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说话。
故事中的外公是一个固执而清高的知识分子,八十年代的社会足够封闭,对文竹这种辱末家门的行为表示不谅解,于是将怀孕的她逐出家门断绝关系。文竹没有钱也没有工作,大着肚子独居,要求肖老大离婚又不得,赌气自己带孩子到四岁,终熬不住而退居情人的位置,这更让老人不谅解。
三十年来音信不通
高琳手捏紧,垂眼看安静流泪的文竹,心脏有点紧缩,再看肖成南的时候,目光就变了。
肖成南安抚好文竹,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联系那边的保姆,又找关系询问医院的电话,搞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联系到医生。医生在电话里的声音冷冰冰的,反馈的信息并不好。
文竹更加焦虑,就要冲上楼收拾行李,肖成南忙拉住她,“妈,我去就好了。”
文竹可怜兮兮,“我不可以去吗”
“外公看到我会高兴一些。”肖成南苦笑,他理解老人的固执,但却对他的决绝无奈,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三十年对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即使他这个外孙每年忍着冷眼去看望,到现在也没收到过笑脸。
“高琳,可以麻烦你留在家里照顾妈妈吗”
“没问题”高琳满口答应,这种时候就该表现啊。在这里表现,比在那边表现要明智太多了,而且文竹看起来并不难缠,反而因有些天真而好打发。
肖成南马上订机票,文竹怯生生地看一眼高琳,见高琳笑吟吟看她马上就转开眼睛。五十多的人,活脱脱少女羞怯的气质。
肖成南联系好事情,给肖成锋打了个招呼,拿了酒店的房卡急匆匆回去带行李,家里的一切就交给高琳了。
文竹一个人呆客厅,高琳去厨房找保姆说话,保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高琳可亲,偷偷道,“文姐有事爱憋心里,你要多劝劝。”
高琳探头看,文竹果然如电视中的悲情女主一般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只偶尔抽泣的声音泄露她的悲伤,大概自伤。
高琳和保姆准备晚饭,差不多的时候去客厅请文竹上楼梳洗。文竹懒洋洋地没精,正要上楼却有门铃声音,她从窗户看了一下来人,匆忙上楼梳洗。
高琳好,走出去开门,却是肖家小妹,小妹满脸笑意,“姐,爸让我来找你过去吃饭。”
“妈一个人在家里,成南让我多陪陪他。”高琳委婉地拒绝。
“去吧去吧”小妹撒娇,“你不去我可要挨骂,你不知道,大妈骂人的时候有多厉害。”
“她和我吃晚饭。”文竹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
高琳转头看,文竹换装的速度够快,只短短几分钟,泪痕全无,脸上甚至还扑了粉,下巴高高仰起,完全没小媳妇姿态了。
“阿姨”小妹软绵绵叫了一声。
文竹走到门口,居然很亲热地挽住高琳的胳膊,“我的媳妇,凭什么去那边”
小妹有点被吓到,“阿姨爸爸让姐过去的。我是想让姐多过去,爸爸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