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来京都的这两个月,除了耶律烈去皇城观见可汗外,大多时候他会带她到处游玩。
他呈现了他的另一面多情、温柔、戏谑;当然,霸气依然,只是他没有再发脾气当他们言语间有摩擦时,君绮罗不得不承认,大多时候都是她惹他的。
而他会乾脆转身不理她,或走到外面去,等气消了再回来。然后惩罚性的吻她,吻到她喘不过气时便会看到他报复成功的笑容老天她已经开始忘了江南,忘了要逃,忘了一切一切;或许想逃的意念仍在,但是并不再坚决,只是形式上的想法而已
女人会成为全天下最可悲的人,原因在于她看不破情关,冲不破情网的魔障。一但陷入了真情。便会不顾一切的沉沦而男人却仍可以兼顾更多的事。
所以长久以来,男尊女卑的社会体制成了运行不变的轨道。
就算冷傲如她君绮罗,到底也在耶律烈的温柔中动了七情六欲。
她仍骄傲,仍是冷冷淡淡,可是心态变了。她会偷偷看他,偷偷沉醉在他温柔的对待中,就因为他喜欢她,也让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她可以将一生交给他吗她不敢问,也保守的不愿回报些甚么。再怎样甜蜜的爱情,也冲昏不了她的理智。她仍是知道,他不能有汉人妻子,他要她,但不会娶她。再如何坚贞的爱情,仍要有名份来表示尊重的心意她无法豁达,也不愿一晌贪欢。自幼的教养让她明白自爱、自律与尊严,以前对他深恶痛绝,根本不屑他所给的任何东西,即使是名份她也视若粪土。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动了心、动了情,她爱上了这个侵占她一切的男人
所以,他爱她一辈子是不够的,将她收为小妾更是侮辱她。如果他会如此自私的待她,她会恨他一辈子。
她的理智不容许她苟且偷生的去希冀一个男人的疼惜,更不容许她甘愿处于见不得人的卑微处境。
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
当她以屈辱之心面对一个掠夺她的男人时,她不要任何东西,而且会以最具尊严骄傲的心过完一生,因为她的心自始至终不曾失落。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是以一个女人的心去面对一个男人的心。当她奉上了自己的一切所有,而得到的回报不是相同的真心真意,她会死死得屈辱且丢人
冬银已替她着装完毕。
小姐,你看看相信等会儿在皇城草原上,没人比你更美丽了她拿着镜子要她看。
君绮罗挥手。
不,我不看没甚么好看的。
谁说的一双大手搂住她纤腰我的绮罗是全大辽最美丽的女人。
她淡淡一笑。他喜欢看她笑;他大多时候都在想办法要使她展颜欢笑。而她,却不是一个喜欢笑的女人。尤其她认为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值得大悲大喜的事,尤其来到了辽国,到现在她虽还得到他的专宠,但她仍无法真正快乐起来。
一定要我列席吗那些王公贵族会不会觉得被侮辱了
他们忙着流口水都来不及了他将一朵梅花旧在她发上。
君绮罗让他扶了起来。轻道会很久吗
若是累了,我会叫咄罗先送你回来休息。
她点头,不再多说甚么。
想要一个名份,除了她不允许自己是见不得人的妾之外,她开始发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了。来到上京之后,她一直未曾来潮,这表示得很清楚,如果她再无法得到一个名份,那么她肚中的孩子势必会沦为像冬银那样的命运。
如果耶律烈的爱足够使他放弃一切身份上的拘束,娶她为妻,那么,她的孩子的未来至少不会太黑暗。一个族长的儿子,即便因为血统无法成为继承人,至少,他仍可以平安的在大辽成长,而且有耶律的姓氏可以保他不受欺侮嘲弄。
有了这个孩子,她更无法回到中原,因为大宋人民对这种混血儿也不轻饶。
长期受大辽威胁,活在恐惧中的中原人,一但发现了她生了个血统不明的孩子,必定会将对大辽的愤怒尽数发泄在孩子身上,然后除之而后快。如果孩子能侥幸长大成人,也不会见容于大宋的社会。天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爱她,可是她测不出他所谓爱的深度。
已经两个月了她除了容易累之外,并没有甚么害喜的症状,可是这又能瞒他多久再一个月、两个月,她的身形将会开始有变化。到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一但他知道他终于如愿的使她受孕,那她还有甚么资格与他谈判她甚么都没有
他策马将她带至皇城外的帐篷,找到了黑色大帐,上头印着耶律族的族标。
众多别有用心的目光全向她这边看来。耶律烈搂她坐在身旁,自家族民正在前方操练,而大贺机遥躬身在一旁向他报告这两个月来训练的结果。
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可就是你掳来的女人耶律大人
一个年约四旬,头发花白,满面红光的壮年男子洪声问着。他身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圆圆的苹果脸,相当讨喜,正羞怯的把目光摆在耶律烈身上。
窟哥大人,久违了耶律烈起身与他招呼。
窟哥延德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把注意力放在绮罗身上。
来,这是小女,呼娃。将来你可得多担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