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这个儿子,所以必须除掉他。无法受她控制的人,活着只会造成她的威胁。一旦有了后代,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也就可以消失了。你该上路了。
清晨,东方露出一片白光,逐渐拢向中天,寒霜化成水露,濡渍在拱形窗口。该是他启程的时候了,想必人马早已在王府外部署完毕。
他一向比她早醒。平常天露微光时,他便会起身练功今日他却刻意将她抚弄得睡不着。他用双手与胡陋子弄得她柔嫩的后颈、雪背无法舒适。
推开他坐起身,忙将半褪的衣物穿整好,拉过裘被盖在自己身上;坑下的火炭已熄灭,冷意又阵阵袭来。今日一别对他而言是一个冬天,但是,她知道,今生今世她不会再见到他了。不趁这机会逃脱,这辈子将永远注定是他的禁脔。
她将会、一定会永远的离开他
昨夜,她在他熟睡时,凝望他许久。不管她将来会怎么努力的遗忘这段不堪的日子,却无法忘掉他,她知道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她不会忘,但,这绝不是想念,没有一个人会去想念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之所以会深刻的记住他,原因是恨
耶律烈一手支着头,一手握住她的发梢,轻轻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幽香。窗口的微光正照在他结实有力的肌肉的赤裸上身。
你会想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她这么告诉自己。
那可真好,我也不打算让你有机会想我他意味深长的低语。邪气的蓝眼像蕴藏着甚么阴谋。
君绮罗警戒的看他。
耶律烈坐起身,对外边唤着进来。
纱帘外立即走入六个捧着服饰与早膳的女侍。
耶律烈扶她下床。
外边天冷,可得穿得扎实些。
君绮罗瞪大眼,看着正在为她更衣的三位女侍。这些温暖又华丽的锦裘是外出才穿的,他在做甚么
你她猛转身想质问,却看到他正赤裸着身体等待更衣;一时发红了双颊的她又转回身,身后却传来朗声大笑。
她闭上眼,命令自己不要搭理他的嘲弄。
退下他挥手让侍女返到外边。将着了一半的裘袍披在身上,由背后圈住她的身子。
喜欢你所看到的吗他含住她的耳垂。
下流
你在害羞
没有她挣扎,却感觉到双颊更红。哦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聪明的女孩,你想,我会放你一人独守王府数个月之久吗
你甚么意思君绮罗一下子刷白了粉颊,他在说些甚么呀
来吧咱们该上路了。他将衣服交到她手中。
她很自然的为他着装,双眼却惊疑不定。他是说真的吗可是他去游猎、去竞选八部大人,带个女人做甚么要将她当奖品送人吗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耶律
他点住她的唇,眼色认真又危险。
不要说出会让我生气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
那你为何要带我去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怀中。他吻了她一下,扶她坐在桌子旁,一同用膳。
他看出了甚么
如果要逃,到了上京更方便,那里更接近中原。只是,她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在耶律烈手中逃脱
君绮罗的美丽绝对可以掀起一场战争。但耶律烈并不苦恼。现今八部当中还没有人敢正面惹怒他,尤其在上京,在天子的脚下,要敢惹事,别说会震怒可汗,八部大人的位置也没指望。他知道她在想甚么念头,因此决意要带着她,不管她有多么恨他今生今世他绝对不放开她他要她她再恨,他也无所谓
就这样,她被他带着同行。
耶律烈在众人的恭送下,跨上黑马,揽她在怀,领先驰骋往东方而去,尾随者有咄罗,五位女侍,以及十二骑护卫。
君绮罗复杂无章法的心,理不出是绝望是伤心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契丹族的风貌是相当多的。
与西夏接壤的西北一带,以游牧为主,也是契丹的发源地;愈向东行,直达滨海之地,则不再是大草原中处处可见的白色帐幕。愈接近上京,原名临潢的国都,则愈看得出是靠打猎及耕种来维生;黄土石屋、木屋,家家户户外头多少会吊着一些皮毛晒着。当然也饲养一些牛羊牧畜,但没有北方那么庞大的数量。在东北一带,渔猎与游牧是辽人生活的方式。同样的也成为这一带胡汉杂处的民族特色。这应该与大辽施行汉化有关吧
但是清楚可见的,即使胡汉杂处,汉人仍是较无地位的。不过,倒也没有君绮罗想像中的毫无人权,形同贱民。
然而这些汉人与中原内的汉人仍是有差别的他们不承认大宋的政权。
这些汉人生长在燕云十六州的领地中,历代以来战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