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人皮面具,颜破月便不用再戴着斗笠,清爽自由许多。两人将绑成粽子的陈随雁丢在床下,下楼用晚膳了。
这一路陈随雁胆战心惊,生怕到军中后又落入颜朴淙手里。颜破月亦有些不安,若是陈随雁被抓,自己会不会也暴露
可容湛是个主意极正的人,尽管破月旁敲侧击,他也不为所动。好在他主动向破月表示,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她的行踪。破月这才心头一宽。
临近边关,客栈里的人也很杂乱。
有木讷的平头百姓,有满脸风霜的退伍伤兵,也有采飞扬意yu投军的武林人士。容湛的出现自然引来无数人侧目,可他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吃饭目不斜视。反倒是破月见到那些彪壮jgg的佩刀武林大汉,颇为好。
原来大胥武风极盛,军饷更是极为丰厚。许多武林人士都会投军,挣得一番事业,出人头地。故军中不少将领,与武林门派多多少少也有些渊源。
破月正听邻桌的汉子说着边关的八卦,某某青年将军率一千jg兵打破宵小敌国两万人,且对来投奔的武林人士从来亲如兄弟。他们这一行,就是要投他去的。正听得起劲,忽听那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光是他,几乎客栈中所有人,都抬头望着门口方向。
只见两个二十出头的白衣貌美nv子,腰佩长剑,牵着马娉婷立于门前,柔美而飒爽,宛如天仙下凡。
其中年纪稍长那人,又冷又傲的扫视一周,在看到容湛的一瞬,明显一亮。两人交换个眼se,将马交与小二,径自朝容湛的方向走过来。
两人在旁桌坐下。年长那人浅浅一笑,对容湛道“公子,别来无恙”
另一人却看着破月,皱眉“你这丑nv是谁为何跟公子在一起”
容湛白玉般俊美的脸颊泛起几丝红晕,长眉却紧蹙,淡淡看一眼二人,却不答话,径自饮酒。
破月自然也不乱做声,学容湛的样子,专心吃菜。
客栈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两个美貌武林nv子与孤傲的俊美书生,多少令人浮想联翩。
可尽管两nv子不断朝容湛搭讪,他就是理都不理。听得诸人暗叹可惜,听得破月越发好。直到其中一nv子冷哼道“公子还是如此绝情,不肯跟我们回缚yu山,就不怕得罪我教教主吗”
此言一出,容湛还未答话,厅中却有数人同时“啊”了一声。
“缚yu山”之前八卦那汉子惊讶道,“是b10子教”
他的话没说完,那年长nv子目光如电看过去,衣袖同时一挥寒风疾掠,汉子一声惨叫,脸上竟已ch了五根极细的银针
说时迟那时快,容湛身影忽然掠起,顷刻已至两nv面前。破月跟他离得最近,只见他以衣袍缠住两根手指,疾如劲风般在两nv子肩头拂过。两nv子措不及
防,要x被制,瞬间僵y不动。
“好”厅中数人齐声喝彩。
容湛又落在那受伤汉子面前,五指运行如风,将他面上银针一一拔下,又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和解毒丸,给汉子敷上服下。而后朝汉子做了个揖“此事因在下而起,连累兄台了”
那汉子也血x,捂着脸摆手“兄台客气了这邪门的b10子教,撞上她们算我们倒霉。”
容湛却正se道“她们终究是些nv子,兄台如此称呼她们,还是欠妥。”
那汉子听他出言维护nv子们,有些不悦。但自己是他所救,也就不声张了。
容湛制敌、救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早折服了店中数人。便有人问道“公子,这两个妖nv如何处置”
容湛还未答话,其中一人已道“师妹,他们还想处置我们。我倒要瞧瞧,谁敢动缚yu山的人”
话音刚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如同泄气的皮球,不敢再声张。破月并不知“缚yu山”是什么来头,又听他们说“教”、“b10\子教”,觉得十分有趣。
另一名nv子见众人都有些胆怯,低声笑道“师姐,我今天很是欢喜呢。仙哥哥方才m0了我们姐妹俩,很是舒服呢”
她声音虽低,在场许多武林人士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错愕。破月听得目瞪口呆,容湛俊脸瞬间通红,脸se却是一沉“休再胡言乱语否则我决不轻饶”
说完竟不再理会二人,转身便要上楼。
破月见他难得的发火,连忙起身跟上,走到楼梯处,忽然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她猛的回头,却见楼梯下方最角落的小桌前,坐着两个黑衣男子。两人埋着头,兀自饮酒。其中一人察觉到破月的视线,抬头淡淡看一眼,平平的移开目光。
可破月却如同雷劈般僵立原地,后背一层冷汗簌簌的往外冒。
她认得其中一个男子她在颜府企图逃跑时,就是这个暗卫将她提起来扔回房间的。
前方的容湛察觉到她的异常,停下脚步静静看着她。她勉强朝他笑笑示意无事,一步步僵直的往楼上走。
那两人的目光却如针芒在背,她觉得喉咙阵阵发紧,全身亦有些颤抖。
他们终于来了。
合上身后房门的
时候,她悲观的发现,原来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没真正觉得,自己能逃脱颜朴淙的掌控。
这一个月他的人并未出现,是事出有因,还是他yu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