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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和他的女人(201-210)完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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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反倒显得我多疑多虑,不禁哑然失笑。

明知妻子谎话连篇,却没证据戳穿她面目,隻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妻子抿一口咖啡,以居上者的口吻侃侃而谈:「我的话已说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请你不要揪住我一次错误不放,疑心疑鬼。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再一次郑重声明,我和他之间,隻是正常的公媳关系。

今天晚上的事,错在我,不该喝酒贪杯。

你要骂要打,我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我向你发誓,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请你念在夫妻一场份上,不爲你我着想,也要爲孩子和父母考虑,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我保证,往后加倍补偿你,什么话都听从你,对你百依百顺。

隻要你想,我愿意爲你做任何事,做牛做马服侍你。

还有…」妻子嗫嚅一下,垂首接着说:「你要是觉得我亏欠你,对不起你,大可以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一次。

我绝对不吃醋,绝对不计较,绝对不取闹…」二百零六章「哼,我总算明白,」我冷冷地扫一眼妻子。

「原来在你心里,我们的爱情和婚姻,可以用来做交易。

」妻子情知口误,愣会儿,随即摇头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心里好受些,得到你的谅解。

如果你不喜欢,当我没说,好不好?」我勃然大怒,起身斥道:「这他妈跟喜欢不喜欢有屁关系!忠贞于另一半,是婚姻最起码道德,是爱情最基本底线。

难不成随自己喜欢,就可以背叛另一半,红杏出牆?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何时起,竟然连这点是非观念都湮灭了?看来,那个糟老头不仅玷污你肉体,甚至荼毒你思想,所以才会丧失是非观念,说出这等乖张之话,真是岂有此理!」此一番正义凛然驳斥,让妻子满脸羞愧之色,身子微微颤抖。

她鼻子一酸,两行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不由掩面轻声饮泣。

自俩人相识以来,我从没见妻子哭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如果说她还在爲自己的行爲辩解,可哭泣声里,却没有掺杂丝毫虚情假意。

换作以往,我早已肝肠寸断,心如绞痛。

即使现在,依然于心不忍,隐隐作痛。

可一想到她在郝江化胯下婉转承欢之态,我情不自禁要去轻抚她秀发的手,便滞留在半空中,久久不肯离去。

「唉,既知现在,何必当初,」我暗歎一声,唏嘘不已。

「颖颖,还记得你我大学里恋爱的美好时光么?我们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对方,永不背叛,永不离弃。

我那么爱你,什么事都宠你,把你当心肝一样处处捧着。

可结果,却换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莫非在你心里,我连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都比不上?还是说,跟我妈一样,你也是那种表面端庄正经,骨子里风骚浪荡的女人?可是,即便如此,对象爲何偏偏是郝江化?换作你的男同事、男同学,甚至任何一个比郝江化优秀的男子,都不会让我如此伤心欲绝…别了,我的爱人。

别了,我曾经的挚爱。

」念头及此,我双眼里也泛起泪花,伤感不已。

趁妻子没注意,赶紧擦几把眼角,镇静自若站起身。

「事已至此,反正分居在前,我们好聚好散,找个时间一起去趟民政局吧。

」我口上轻描澹写,内心却宛似刀割。

「有生之年,缘分许可,或还能做普通朋友…」「不要,我不要离婚,」妻子弹簧似的蹦起来,一把搂住我脖子。

「老公,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

你不爱我了吗?你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我不许你放手。

」妻子满脸泪水,像个迷失方向的小女孩,紧紧箍住我脖子。

放佛隻要一松手,她就会永远失去我,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好想紧紧抓住妻子,让她不受任何伤害。

可大脑尚存那丝理性告诉自己,不能对妻子一味娇惯下去。

眼前时刻,我必须挥剑斩情丝,方能拯救自己,最终拯救妻子。

「思来想去,我们还是分手爲好,」我擦把眼角泪水。

「一来双方可以更加冷静客观看待彼此问题所在,好好总结总结婚姻失败的原因。

二来,失去后,也许我们会更懂得珍惜对方。

」「不要,不要…我不要分手,不要离婚…」妻子口中喃喃,连连摇头。

「行了,时候不早,回家洗洗睡吧,」我轻轻拍打着妻子后背,柔声安抚。

「你在这里等我,我上楼把孩子叫醒,我们一起回家。

」「嗯,老公,我们一起回家,」妻子破涕一笑。

「老公,我跟你一块上去,好不好?我们一人抱一个宝贝,回自己的家,好不好?」妻子的温馨要求,我岂能拒绝?于是点点头,跟她手牵手走上楼梯。

接着,我们抱上孩子,离开灯壁辉煌的别墅,走进苍茫夜色中。

一路上,俩个小家伙咿咿呀呀说个不停,憨态可掬模样,不时逗妻子会心发笑。

除简短回答孩子们提问,我基本上沉默不语。

当然,也没刻意闆着脸,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自己的婚姻无论多么不幸,我却不希望孩子们受到丁点影响。

即便演戏,在他们面前,我也会扮作一个合格的丈夫。

可是,看着俩个孩儿跟妻子那么亲,我真不忍心分开他们母子。

如果妻子这次下定决心回头是岸,我是不是该放下成见,原谅她先前的不忠?扪心自问,尽管妻子已被郝江化玷污,其实我内心依然深爱着她。

话说回来,妻子背叛了我,我又何尝没背叛过她?虽然妻子红杏出牆在前,受她影响,我翻牆越轨在后。

可出轨就是出轨,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理由。

那么,是否意味着妻子请求我原谅同时,我也可以原谅自己?然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双方破镜重圆?二百零七章我果真有不顾一切舍妻子而去的决心吗?若否,那么我当真能原谅妻子所有的背叛?离婚的话,岳父岳母那边如何交待?不离婚的话,我有何面目立足天下?原以爲自己已然看透,可事到临头,却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在这个问题上,我反反複複,纠结了一宿。

直至灼热的阳光照进窗户,才迷迷煳煳睁开了惺红双眼。

映入眼帘,是一张五官精緻的俏脸,有点像妻子,又有点像母亲。

揉揉双眼,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母亲。

再一看,她的左手边,妻子满脸愁容。

右手边,徐琳翩然而立,紧张兮兮地注视自己。

「京京,你醒啦——」母亲的声音,既惊又喜。

她怜爱地俯下身子,一隻柔软的手,轻轻摩挲着我脸庞。

「你刚刚大叫大喊,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妈妈陪着你,都过去了,过去了…」我不记得梦魇内容,也无从知道自己是否癫痫般大喊大叫。

此时此刻,大脑残存唯一感觉,竟然抗拒起母亲的爱抚。

曾几何时,被母亲这般关爱,何等温馨幸福!眼下,却令我不舒服,甚至心生抗拒之意。

「妈…徐姨…」我礼貌性唤两声,又看向妻子。

隻见她色憔悴,眼角眉梢犹挂泪痕,貌似刚刚哭过。

「你们…怎么来了?」嘴上如是问,内心隐隐觉得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莫大关联。

遥想前三次风波,不知爲何,母亲总是第一个知情者。

好比的使者,她总会第一时间出现,调和我们小俩口之间矛盾,慰藉我受伤心灵。

然则,与其说母亲爲我们小俩口好,居中调和。

不如说她更偏袒妻子一方,所言所语基本上暗指我疑心疑鬼,胡乱猜忌。

比如那次妻子跟郝江化上杭州幽会,母亲就讲过他们公媳的确开了两间房之类话。

母亲跟岳父说,她跟郝江化俩人去杭州游玩,恰好碰到妻子在那儿出差,于是三人便相约吃了晚饭。

因爲要见生意上的朋友,所以当晚没随他们公媳一起返回下榻酒店。

不料,等她忙完回到酒店,竟然发生那档子事。

好在酒店有开房记录单,能证明妻子和郝江化一清二白,他俩是正当公媳关系。

岳父原本就极其爱惜名誉,说妻子与郝江化上酒店开房,简直等同于用脚踩他脸面,所以听母亲这般解释,也便顺着台阶下来。

事情至此,一场堂堂正正的捉奸闹剧,最后竟然演变成我疑心疑鬼,无理取闹下场。

想来,怎不叫人即恼又恨。

对于母亲无懈可击的言辞,我几乎给予不了任何有力反击。

毕竟,我没亲眼见到妻子与郝江化进入酒店同一个房间,也没目睹他俩赤身裸体楼在一起。

我唯一所见,不过是郝江化亲昵地勾搭着妻子肩膀,俩人有说有笑进入酒店大堂。

然而,就连这唯一可怜证据,在母亲巧舌如簧的鼓噪下,也被驳斥得体无完肤。

母亲笑吟吟地反问我说:「我的好儿子,别鬼迷心窍了,好不好?你非要把我们闹得鸡犬不甯,才开心过瘾吗?照你这般推理,那以后我们亲人之间,就不能有任何亲昵举止。

因爲隻要牵一下手,勾一下肩,拥抱一下,便会被扣上不伦的帽子,不是吗?高兴的时候,你会抱一下妈妈,妈妈也会抱你,是不是就龌蹉呢?」我心知母亲与郝江化沆瀣一气,她的证词,不足以采信,她的言论,不能完全当真。

这一点,岳母看在眼里,心跟明镜似的贼亮。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女儿清白,而是根本不相信郝江化的爲人。

当然,已被郝江化占据半壁身心的母亲所说那些诡辩之话,岳母更加不相信。

种种蛛丝马迹显示,妻子与郝江化之间关系,可能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暧昧在里面。

果真如此,才最叫岳母担心害怕。

隻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她甯可信其无,不愿信其有。

正因爲如此,我才忍气吞声,委屈求和,不把事情闹大。

然而,此一回,妻子与郝江化交股合欢,乃本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却不知母亲作何说辞?「京京,你吓死我们了——」徐琳单手抚胸,长吐一口气。

「失心疯般大叫大喊,怎么叫都叫不醒,急得颖颖哭个不停。

还好你自己及时醒来,没出什么事,我们总算放下心。

」我瞅一眼徐琳,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三秒,随即转移到妻子身上。

「老公——」妻子展顔一笑,扑上来搂住我。

「都是我不好,有什么不满,你尽管在我身上发洩吧。

千万别憋在心里,憋坏自己身子。

」一股清新澹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跟母亲一样,我知道,这是来自妻子身上特有的味道。

据说上帝创造女人,每十万个女人中,便会有一个与生俱有独特体香的女人。

她们是女娲娘娘的使者,是千年狐狸精化身,是祸国殃民的红顔祸水。

母亲和妻子,正是这样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即郝江化口中所称「极品娘」,谓之:肤白、貌美、眸亮、胸大、腰细、臀翘、腿长、水多、浪叫。

二百零八章毫无疑问,上述九道标准,母亲和妻子吻合得天衣无缝。

除此外,她俩更兼兰心蕙质,温婉恭良,相夫教子,贤淑得体。

似这般极品女人,不要说二者俱得,哪怕多看一眼,便能让你三年不识愁滋味。

然而,如此高难度一件事,令天下多少男子畏步不前,却被郝江化歪打正着。

他一朝鲤鱼跃龙门,翻身农奴把歌唱,逆袭成功。

不仅完全彻底占有母亲和妻子的美妙身体,而且某种程度上,牢牢掌控着她俩的内心世界。

如不然,母亲此行主要目的,就不会是劝我本着「以和爲贵」的原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如不然,她就不会苦口婆心劝我不要离婚,不要让这件事传到岳父岳母耳朵里。

如不然,她就不会说「人非完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之类话,提醒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

把我拉进书房,母亲长歎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妈没管住你郝叔叔,以至于出了这等事,实在内心有愧啊。

既愧对京京你,也愧对轩宇,更愧对左家列祖列宗。

然事已至此,家丑不可外扬,好儿子,你听妈妈一句劝,行不行?」话到这里,母亲挤出两滴热泪,不胜伤感。

「知子莫若母,妈妈心里明白,你说离婚,不过是句气话而已。

你跟颖颖一路走过来,妈妈看着你俩从相识、相爱、相恋,到订婚、结婚、生子,彼此心里面永远装着对方,岂能说离就离?退一万步讲,离婚后两个孩子怎么办?不管法院把孩子判给谁,于他俩而言,都是一种心灵伤害。

你岳父的脾性,想必心知肚明。

上一次流言蜚语,几乎把他气倒。

如今,要是被他知道真相,杀了老郝事小,把他自个身子骨气坏事大。

孰轻孰重,你好好掂量掂量。

妈一番肺腑之言,全爲儿子好!」稍许停顿,母亲握住我的手,苦口婆心道:「人非完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何况这件事,错在你郝叔叔,他不该趁颖颖醉酒胡来。

说白了,这件事上,颖颖也是受害者,她心里比你还苦。

夫妻之道,重在宽容、理解、包涵,双方谁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没有做过出格之事。

今天,你揪住颖颖的错误,便要大闹离婚。

明儿,要是颖颖查出你的错误,是不是也要不依不饶呢?你听妈妈的话,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夫妻和好,恩爱如初,一家四口甜甜蜜蜜过日子。

至于你郝叔叔,妈回到家,一定好好管教,用鞭子抽烂他手脚,看他还敢不敢撒野。

也请你看在他跟妈夫妻一场份上,看在你四个同母异父弟弟妹妹面子上,姑且放他一马。

妈向你保证,类似事件今后如若再发生,一定大义灭亲,把他绳之以法。

」有关母亲此番促膝长谈,我三缄其口,即没答应,也没否定。

不过,从字里行间推敲,母亲似乎隐射我不可告人之事。

这样一来,我内心不觉惶恐,唯恐母亲真有所指。

一时间,竟然惴惴不安,觉得没脸面对妻子,更没脸面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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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姆提起此事,说来话长,发生在妻子借口杭州出差幽会郝江化之后。

某天晚上,我在一家酒吧喝得烂醉如泥,恰巧碰见徐琳。

隻见她酥胸挺拔,亭亭玉立,穿衣打扮与母亲无二,越看越叫我着迷。

于是乎,鬼使差,我们手牵手离开酒吧,然后直奔酒店,彻夜交欢。

那天晚上,我稀里煳涂,也不知道干了徐琳多少次。

隻模煳记得,我把从妻子处憋着的火,悉数倾泻到徐琳身上。

我俩拼命地干,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干,直至鸡鸣报晓,双方沉沉睡去。

醒来才发现,床单被子已全部湿透,上面布满淫液。

事后,我很愧疚,陷入深深自责中。

徐琳是母亲的闺蜜,是看着自己一点一滴成长的长辈。

以我们两家的交情和关系,可以说,差不多相当于我亲姨妈。

现如今,我却畜生不如,把她给玷污了。

想来,我哪有脸面对父母,哪有脸面对妻子,更没脸面对她的和她的家人。

不过,徐琳似乎一点都不觉得难爲情,反而安慰我放宽心。

她信奉的口头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总以调侃地口吻,笑嘻嘻地凑到我耳朵边说「京京,你非常捧,徐姨很喜欢」,然后当着衆人面,轻佻地抓一把我屁股。

每当此时,我都面红耳燥,心儿「噗通噗通」直跳,生怕母亲和妻子发现秘密。

而每每羞涩过后,禁不住徐琳纯熟诱惑,我都会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于是乎,正应了古人那句「一不过三」之语,我第二次、第三次爬上徐琳的床。

截止目前爲止,我和徐琳一共做过三次。

除酒店那次外,一次在车上,一次在她家。

其中,在徐琳家那次,显得尤爲刺激。

之所以觉着特别刺激,是因爲在床上肏她时,俩人刚好面向她跟丈夫的婚纱照。

更特别还在后面,肏到快高潮时,她小儿子打电话来问安。

隻见她一边耸动大白屁股迎合我,一边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语气,慈母般跟儿子说着嘘寒问暖的话。

这种视觉上巨大反差,带来强烈感官冲击,于是乎,一个可怕的魔鬼瞬间蹦出地狱。

于是乎,这一瞬间,我明白爲何大凡男人都爱偷情道理。

于是乎,我深深理解,爲何那么多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乐此不疲去打破禁忌。

于是乎,我好像懂得妻子深陷情欲不可自拔原因…二百零九章谈完话,从书房出来,我长长吸了一口气。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帘看向天际,已然落霞黄昏,眷鸟归巢。

禽犹如此,何况于人?不禁令我百感交集,唏嘘不已。

妻子忙碌地穿梭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正在准备丰盛的晚餐。

瞧她色,竟然玉面含春,端庄祥和,心中石头似乎早已落地。

客厅沙发上,两个孩儿,一左一右傍在徐琳身边,教读一首《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隻听见朗朗中夹杂稚嫩的读书声,声声入耳,催人奋进。

宽敞明亮的房间,贤惠美丽的妻子,聪明上进的孩子,组合成一幅多么温馨感人的画面。

谁忍心把它撕碎,那无异于失心疯。

念及此,一滴晶莹的泪花,开始在我眼里闪烁。

「京京,你上哪儿?」似乎觉察出我异样举动,徐琳离开沙发,边走边问。

我快速抹去泪花,尽量平静地说:「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去外面走走,不要管我——」妻子听到什么,匆匆走出厨房,柔声劝道:「老公,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吃完饭,再出去吧。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陪着。

」「不用,我现在不饿,你们自己吃吧,」我摇摇头。

「爸爸,爸爸,爸爸…」静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撒娇道。

「妈咪做的菜,可香可好吃。

你陪奶奶、徐奶奶、妈咪、静静,以及弟弟一块儿吃吧。

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吃饭,热热闹闹,和和美美,好不叫人开心啊。

爸爸…你就答应静静吧,好不好?」我看过妻子小时候照片,静静长相随她,跟一个模闆刻出来般,水灵可爱,活泼伶俐。

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灵性,好像会说话,让人一看就喜欢。

「静静乖,爸爸有事离开,不能陪你和弟弟吃饭,」我半蹲下身,握住女儿一双小手,疼爱地说。

「你和弟弟在家陪奶奶、徐奶奶、妈咪一起吃饭,好不好?爸爸出去会儿,忙完事便回来陪你们,好不好?」说完,我勉强一笑,摸摸女儿小脑瓜。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把脑袋一歪,竖起小指头说:「爸爸拉鈎儿,要马上回家哦——」「当然,爸爸说到做到,」我伸出中指勾住女儿小指头,「你和弟弟在家要乖,听妈咪的话,做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一言爲定,不许食言,」静静兴高采烈地说。

「谁食言谁是小狗,爸爸可不能做小狗狗呀——」哄完女儿,我抬头瞧一眼妻子。

隻见她紧咬嘴唇,欲言又止样子,脸上表情尤爲複杂。

此时,母亲从书房款款行出,朗声道:「在家闷了一天,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过,听妈一句话,早点回家。

我和颖颖,还有孩子们,在家等你。

」「知道了,妈——」丢下这句话,我暗歎一声,径直开门而去。

说什么散心,那不过借口,我隻是不愿面对母亲和妻子而已。

一个人胡乱驱车飚行几圈,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父亲陵寝所在山脚下。

正思虑是否停车,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即我应该跟父亲说一些有关母亲的事。

于是,我跳下车,怀着忐忑不安心情,沿蜿蜒的小径向山腰走去。

弹指一挥间,十二年时光从眼角眉梢悄悄流逝。

成长起少不更事的儿童,打磨出美人脸上的皱褶,也荒芜了陵寝中的白骨。

父亲的坟寝,曆经十二年风雨,在如血的黄昏里,映衬出一股荒凉而悲戚的色彩。

正如我此刻的心情,苍茫无助,悲愤凄凉。

给父亲斟满白酒,敬上三支香,我泪洒滂沱道:「爸,孩儿想你了。

今天到此,主要是想跟您聊聊妈妈的事,您在天有灵,请不要生气。

您说过,妈妈是您此生唯一的爱人,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其实,在孩儿心田,妈妈同样圣洁伟大,芬芳美丽。

她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自小便是孩儿眼里真正的女。

孩儿跟您一样,爱妈妈、疼妈妈、尊敬妈妈,愿意爲妈妈牺牲一切。

可是,自从改嫁郝江化,受他影响,妈妈变化很大。

爲了郝江化,妈妈可以四处奔波,做牛做马,甚至不惜牺牲清白之躯,委身于自己所厌憎之人。

现如今,儿子不过是妈妈六个孩子当中,一个不起眼孩儿而已。

妈妈跟郝江化所生四个孩子,才是她宝贝当中的宝贝,念念不完,难舍难分。

某些时候,在妈妈眼里,孩儿甚至不如她的继子…莫非,我们一家三口,那些先前的快乐幸福时光,妈妈都在演戏吗?还是说,在妈妈脑海里,原本那些美好回忆,早已被时光冲谈,味同嚼蜡?失去妈妈的爱,孩儿心有不甘啊…说真心话,孩儿好想杀掉郝江化,杀掉他的儿子郝小天,杀掉郝思高和郝思远…」二百一十章似血夕阳渐渐沉入西山,夜色悄悄降临。

一阵山风吹过,草木潇潇作响,荡起我额前几缕发丝。

「爸,思来想去,有一件事,孩儿必须告诉您。

关于此事,孩儿一时也羞于啓齿,但不跟您讲,憋在心里很难受…」我咬住牙关,捏紧拳头。

「这件事,有关妈妈声誉,孩儿也是听徐阿姨随口所说。

虽没亲眼所见,但徐阿姨跟妈妈如同亲姐妹,想来不会假。

刚听到此事,孩儿非常震惊,压根不相信…您知道么,在妈妈心田深处,早没了我们父子立足之地?爲表达对新家的热爱,对第二任丈夫的忠贞,妈妈竟然听从郝江化建议,在她最私密…私密之处穿嵌了一个黄金戒指…听徐阿姨讲,这玫戒指,内环上不仅铭刻着郝江化姓名,还印有他叼着烟斗的头像。

郝老狗如此作践妈妈,不等同于向外宣布,妈妈完全彻底成了他的一件私人物品吗?更可气可恨,妈妈居然同意郝老狗怪异要求,用此种方式庆贺郝老狗六十一岁大寿。

一个高贵矜持的女人,要多么深爱自己的男人,才会答应他这般荒唐可笑要求。

若妈妈心田还有我们父子,能不考虑我俩的感受吗?由此可见,今时今日,早已非同往常。

妈妈对我们父子的爱,已随轻烟,飘散到九霄云外,永远找不回来了。

」我轻声哽咽起来,捂住脸继续说:「自跟从郝江化,妈妈不仅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还爲他的青云仕途铺平道路。

甚者,妈妈还爲郝老狗广纳天下绝色,扩充后宫,供郝老狗淫乐。

比方说,您所熟悉的岑青菁阿姨、徐琳阿姨以及岑阿姨的女儿筱薇,你不知道的王诗芸、何晓月、吴彤等人。

她们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平日高傲冷豔,不拿正眼瞧天下男子,却心甘情愿沦爲郝老狗胯下尤物,供他肆意狎玩。

这一切一切,究竟爲什么?难道那些平日里端庄正经的良家女人,骨子深处,果真淫性十足吗?比方说妈妈,在我们父子面前,永远保持着端庄矜持。

可一见到郝江化,完全变了样,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愿试。

有一句话说,阴道乃通往女人心底的便捷之所,控制一个女人的阴道,便能驾驭她全部身心。

这句话,用在妈妈身上,果真合适吗?若说不合适,如何解释,妈妈自愿在女人最私密之处,镶嵌上印有郝老狗名字的金指环?如此这般,岂不等同于妈妈承认,她的私密之处,隻归郝老狗一人所有吗?她心甘情愿成爲郝老狗胯下一件高贵的私人玩物吗?唉…早知如此,您就不应该对妈妈那么温柔,处处尊敬她,事事迁就她…早知妈妈自甘下贱,您就应该粗鲁野蛮,您就应该多调教调教她。

唉,如若这样,郝老狗便无机可乘,妈妈还是属于我们父子…当然,如若这样,您便不是您…」注视墓碑上父亲慈祥的面容,我暗歎一声,接着道:「爸,还有一件事,孩儿想跟您唠叨唠叨。

知道孩儿爲什么那么痛恨郝老狗,以至于起了杀他之心吗?那是因爲,这条忘恩负义的老狗,竟然敢染指颖颖,玷污您冰清玉洁的儿媳妇。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世上没有一个大丈夫,允许其他男人染指自己恩爱有加的妻子,孩儿也是…然而,如果说郝老狗一厢情愿,单恋颖颖,还让孩儿心慰。

可种种征兆显示,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从目前已掌握情况来看,颖颖与郝老狗之间乃通奸行爲,而非受他威逼利诱。

这简直比杀了孩儿,还让孩儿痛苦万分…您能告诉孩儿,该怎么办吗?孩儿想跟颖颖离婚,可妈妈不允许,岳父岳母也会跟着受煎熬,您的两个小孙子更会受到伤害。

可是如若不离婚,被最爱最亲最信的人背叛,那份痛彻心扉的伤痕,孩儿何时能痊愈?」自揭伤疤,我一时心如痛绞,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处理孩儿与颖颖的感情风波上,妈妈明里处处爲孩儿着想,可谁知道她暗地里受了郝老狗什么指示。

孩儿甚至怀疑,妈妈早知道颖颖红杏出牆,她们一起瞒着孩儿。

如若不然,妈妈爲什么刻意爲郝老狗开脱罪责,一而再,再而三证明俩人之间清清白白?这样的事,哪怕发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都会叫人同情。

可妈妈匪夷所思的行爲,对孩儿完全没任何怜悯之心,真伤透了孩儿…」山峦下,稀稀落落几间农舍里,灯火昏黄。

虫鸣声声,聒噪不停。

骤然刮起一阵罡风,瞬间便吞噬那些饱含忧愤的控诉之词,直至飘向远方,了无踪影。

我紧了紧单薄的夹克,向父亲寝陵一跪三叩首,道句:「爸,孩儿走了,清明再来祭拜您老。

如若孩儿今后,做出对不起您和妈妈的事,还望您见谅。

」然后把杯中烈酒一洒,毅然转身离去。

最后这句话,自己爲何会跟父亲说,我讲不清什么原因。

隻是隐隐感觉,我跟母亲之间,终有那么一天,会发生不幸之事。

与其事发后,再向父亲忏悔。

不如未雨绸缪,有言在先,以便他老人家作好心理准备。

当然,往后事实证明,原来我预感那么准确。

对于母亲,自己终究犯下弥天大罪,不可饶恕。

尽管我心里清楚,那件事的发生,百分之八十以上符合母亲心愿。

某种程度上,与其说自己强暴生母,不如说爲修複我伤痕累累的灵魂,母亲主动委身于自己。

以至多年后,我还能很真切地感受到,那天晚上母亲含情脉脉的眼,似水柔情地爱抚。

此外,还有她圆润挺拔,玉兔一样剧烈晃动的白皙大奶…不过,从此开始,我愧爲人子,内心饱受煎熬,再无脸面对母亲。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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