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他凝起眉头,手中折扇已被他捏得失了形。
而画舫之上,亭檐如g,天空湛蓝澄碧。
见花闭月已行礼,而她美好的身姿宛若映在天际,安yn王爷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连忙上前替她美言道“父皇,这位就是我提及的花闭月,她是南峰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有天才之称,是个有本事的我想大楚国应是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儿臣特意为父皇引荐,恳请父皇能恩准她在儿臣身旁行幕僚之事。”
闻言,花闭月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碧se湖水,几缕清爽的微风拂过,她虽知道自己是来受赏封的。没想到入仕之途,却是成为安yn王爷的幕僚,只为此人效力。
而这几位皇子的幕僚,竟是需要经过当今圣上的同意。
如今,五位皇子均已成年,各自为政,虽然暗中各自发展势力,但每日出入王府,能留在皇子身旁出谋划策,一同上殿入朝的幕僚,却是需要皇帝首肯的。
如此,也限制了各方的势力。
而幕僚的供奉与官阶,却是需要朝廷来定夺。
挑了挑眉,皇帝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究竟这少年有没有本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暂且不必言表,毕竟这少年还是太年轻了,不是如今朝中财物紧缺,六部正在jg简人手,若是你需要幕僚,萧老丞相可以为你引荐他名下的几位弟子,都是当朝名士”皇帝似乎对花闭月并不很有兴趣,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却像是从冰山的寒洞内刮出来冷风,令闻者不寒而栗。
花闭月面带着冷漠光华,目光渐渐从萧丞相身上转移,定定瞧向大楚国帝王,但见此人身姿挺拔,浑身带着久居上位的华贵之气,一双jg光四s的眸子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看上去并不似昏晕之辈。
话说,她对大楚国并不了解。
脑中闪过此人前世里的印象,据说,大楚王是个自以为是的帝王,刚愎自用,不知变通,否则大楚国也不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而这位皇帝竟是遇刺身亡,s时年仅三十八岁。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皇帝还有半年就要遇刺了吧
可怜这位皇帝竟是个短命鬼。
皇帝漫不经心地看过众人,见花闭月竟敢抬头与他对视,蹙了蹙眉道“对了,萧卿,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目光不再看向安yn王,安yn王不由面se变得沉暗。
见策略得逞,萧丞相周身冰冷的气息缓缓收敛,毕恭毕敬地道“启禀圣上,江南现在有五个县发了水灾,目前各地正请求朝廷派人前去赈灾”语落,眉间显出一丝忧虑。
“唉水灾我们大楚国真是多灾多难啊”皇帝喟然一叹。
“圣上,这江南年年水患,我们朝廷的银子委实入不敷出”几位老臣感慨万千道。
“是啊诸位有什么办法”皇帝看似忧心忡忡,又把难题抛了过去。
“臣等不知”一时间,皇帝与大臣之间仿佛玩起了蹴鞠。
“这个如何是好啊”半晌,谁也没有定夺。
“陛下何不整修河道,筑起堤岸大坝,一劳永逸”忽然,花闭月ch言道,她的情平淡自如,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仿佛所说的只是再也平常不过地一句话。
“大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萧丞相瞪着她道。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的笑容温和却不容抗拒,当初,北g0ng啸登基时,最先做的就是安定民心,浦桥修路,修筑河堤“丞相难道不知,自大禹时就开始治水,这些是看似简单,却颇不简单的法子。”
皇上冷着脸,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幽光“你说的没错,但是做到谈何容易,国库亏空,哪里有银子,何况水灾严重,还需要大笔的赈灾银两。”他忽然眸光一转“花闭月,你因何知道那森林内有几处盐矿,几处铁矿,几处铜矿”他眯眼,浅浅g起的唇角划过一丝冷厉之se。
花闭月温和地说道“此事并非我功劳。”
“哦说来听听”皇上似乎有了兴趣,他的臣子哪个不是独自居功。这少年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花闭月行了一礼“启禀圣上,我初入南峰学院时,多亏玉流觞大夫的收留,玉公子悬壶济世,偶尔去那森林里采药,所以在下偶然得知一些森林中的情况。”
皇上坐在椅子上,右手敲了敲椅子,情淡然地看着安yn王“皇儿,看来你还是弄错了,这应是那个玉流觞的功劳,听说玉流觞此人是天医的弟子,医术胜过御医,何不让他入g0ng当朕的御医”
萧丞相咳了咳道“皇上,这位玉公子x情孤傲,是绝不肯入g0ng的。”
“哦竟有此事”皇上目光一沉。
“是”萧丞相颔首。
皇上不禁一叹,心中正思索着,忽然,耳畔也传来一声叹息,皇上回眸道“少年,你因何而叹”
花闭月淡淡道“我在为玉公子感叹,若不是当今圣上仁慈,玉流觞若要是遇到孟德公那样的,岂不是与华佗一般枉s。”此时,她把玉流觞b作华佗,把大楚国皇帝b作仁君,自然不希望玉流觞为他所用。她接着叹道“大楚国乃是君子之国,居民安逸,不炫武而修文德,乃礼仪之邦,正因为陛下仁德,实属我大楚国之幸”
这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正合了大楚帝王的心意。
皇帝不由捻须一笑,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他慢慢转眸看向萧丞相,曼声道“对了,既然国库缺乏银两,不知道萧丞相有何高见”
萧丞相早已x有成竹,只等皇帝问起,他弯腰行礼道“臣以为,何不把那森林的矿物拍卖了出去,凑得些现银,也好填补户部的赤字。”
“嗯,这法子不错”众人纷纷表示赞叹,方才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众人只是久而久之,习惯了不假思索。
只因,一切都有萧丞相做决定。
“陛下,属下觉着不妥”花闭月忽然ch言,她自称属下,而非臣下,只因她看出皇上并无让她出仕之意。
“哦为何不可”萧丞相冷冷瞪着她。
花闭月的眸光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