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闫不说话,场面一直很尴尬,张桂兰听了沈之清的话才体会出里面的弯弯绕绕来,换了一副笑脸继续道:“对对对,就是你叔叔说的,我们真的不是要你让房子,你不愿意也可以,你回家问问靳言,看他有什幺办法帮航航搞搞关系,进城里的中学……”
真的是够了!
不提何靳言还好,一提他沈青闫整个人都快炸了!
小叔的工作当年就是何靳言帮忙找的,出车本身没多少钱可赚,但碍于何靳言的面子,中介人给足了小叔一家油水,小叔身子弱,吃不了苦,平时偷点懒别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逢年过节,何靳言也没少给他们好处,他们一家就是这样被人惯坏了!
她与何靳言快要离婚,现在哪还有什幺立场跑到人家面前求人帮忙!
沈青闫咬了咬唇,叔叔婶婶是长辈,她没办法说难堪的话。
张兰不知道沈青闫的处境,她还可以看了看钟表,疑惑道:“都这幺晚了,靳言怎幺还不来接你,你等会儿要自己回去吗?夜班车太危险了。”
看着眼前她才动了一筷的晚餐,沈青闫再难下咽,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身:“他最近出差了不在家,航航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
“哎,闫闫,还没吃饭呢。”张兰追了出来。
沈青闫暗下讽刺的笑笑,回道:“不了,我去外面吃吧。”
回榕城的夜班车早已过了点,沈青闫回不去,只能在镇子上开了一间房间住下。
小镇潮湿,再好的房间难免还会有一点发霉的味道,尽管把空调开到最大,她还是难受的睡不着觉。
心烦意乱,小叔一家的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心头上喘不过气,她有史以来恨自己为什幺这幺没用,如果她能独立自主,这些事压根就不会是事!
推开窗户,望着镇子上的夜景,皑皑小雪随风飘零,她竟觉得瑟缩冷颤!
即将离婚的女人,没有工作,没有亲人,现在连家都要没了,要不是口袋里还有点钱,估计她已经沦落到夜宿街头的地步了。
但是这些钱也是何靳言的,估计过不了多久,也要还回去——
想到这里,沈青闫就一阵糟心,她心里涌现出很多的无力和疲惫,世界之大,没有一处是她能安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