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用你给我说吗我怎会如此不知轻重,难道我还不明白你的责任吗何况我早就过了那年少轻狂的年纪,哪里还会终日的缠着要你陪了”明白玄烨的无奈,更是体谅他的大任在肩,此刻他能这样哄着自己,便已是幸福的了
“只是记得,可别给朕走的远了,这个季节草原上的狼该有挨饿的了,还有,千万别想着什么纵马狂奔了,第一人家可是有身孕在身,这第二就是朕不许你出任何的危险答应朕”忽然被他扳住双肩,逼自己与他对视,好求个安心。在他唇边轻轻一吻,微微颔首,也同样交代了他几句,便告辞出了帐子。
外面的天气更是晴好,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中甚至难得找到几朵浮云。虽近深秋,茂密的草场却依旧繁茂,草棵子甚至比夏季的时候还要高了些。乍一出帐篷,还真是感觉出些微凉意,微微打了个冷战,抬眼瞧见不远处的几个蒙古姑娘穿的似乎亦是不多,也就打消了回去取件斗篷的念头。
“主子,披上这个吧。”忽然身后传来小春子的声音,转回头,瞧见他正双手捧着件斗篷站在自己身后。
“春儿,难得你这回倒想着”微一挑眉,笑着接了过来,披在身上。
“主子奴才这粗心大意的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亏得您不嫌弃不过这个奴才可不敢居功,这是咱万岁爷才刚吩咐奴才给您送来的。”
淡淡笑了笑,轻点了点头,安然的享受他的体贴和周到,有人疼爱的确是种幸福
遣走了春儿,几番打听终于在靠后边的一个帐篷里找到了正闲在里面发呆的卓玛,得知巴勒亦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两个难耐寂寞却又无事可做的女子一番商量,一起出了帐子朝营地后方的一处河边空场走去。
“卓玛,这么说,你知道我和巴勒的事情那你不会瞎想吧”从她嘴里知道巴勒似乎把我们所有的故事都说给了她听,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害怕她会吃这无聊的飞醋,那这个好不容易结识的伴儿,岂不是又要失去了。
“怎么会胡乱想那个时侯我又不认识他,他能如此坦诚不公的告诉我,我除了有些意外,心里面只有感激,巴勒是个很特别的男人,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彼此信任。何况诚如巴勒所说,若是没有你要他到咱们峰走这一遭,我和他又怎么会相识呢说起来,我该谢你才是”卓玛恬静的脸蛋儿上漾着红晕,眼中全是幸福的光芒,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中亦是为她开心。
“那就好,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和他只是知己朋友,你才是他的幸福,而我的幸福亦是在我身边”说起这话时,底气并不足,确实在身边,却是咫尺天涯的远。
“婉月,我很好,我家王爷如此优秀,你为什么就没看上他呢”卓玛忽然的问题,拉回我有些哀伤的思绪,轻轻笑了笑,侧脸看了看她。
“嗯对呀你说我怎么就没看上他呢要不,现在你把他让给我,我试试看”调皮的朝她眨眨眼睛,趁她恍惚失之际,哈哈大笑着朝前边跑去。
“好哇你人家好好的问你,尽说些不着边的话,果然如他说的,赖起来就是个没心的看我捉了你,咱们到万岁爷那儿去评评理去”说着提步欲朝我追过来,吓得我赶紧跑回她身边,一边儿埋怨她鲁莽,一边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河边,这草原上的河流与关内的到底还是有所不同,许是接近发源地,水流显得有些湍急,河边亦是没有多少茂密的植被,只是有些低矮的灌木植物,和零星散落的几株树木。
环视了一周,我搀扶着她一起朝最是粗壮的一棵树走去,捡了处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了下来。
“婉月,听他说你很会唱歌,能不能给我唱一首呢”
“听他瞎说,只是喜欢唱着玩儿罢了,你要是想听,我给你唱首你家乡曲调的歌儿如何”
“你会唱咱们藏家的歌儿”卓玛忽闪着大眼睛,惊喜的瞧着我。
“嗯唱得不好,你将就吧咳咳”清了清喉咙,一曲青藏高原随即飘逸而出,辗转跌宕,流畅悠扬。原就很喜欢这首歌婉转的曲调,虽高音处唱的不够好,却微妙的用假嗓子带出另一番味道。曲毕,再看向她时,竟发现一双澄清透亮的眸子里盈满泪水,正一个劲儿的用衣袖胡乱抹着。
“卓玛,这是怎么了我唱的没这么难听吧”知其一定是想起了家乡才会如此,只得说些不相干的也好缓解一下。
“当然不是,婉月你唱的真好听,虽然和咱们藏家的歌儿不太一样,当那曲调大致是相同的,只是你的这个曲子似乎更好听些我只是听的着了迷,想起家乡了,不哭了不哭了,巴勒说妈妈如果爱哭,孩子会长的愁眉苦脸的,我可不想我的宝贝生出来长的和李大总管一个面相。”说着说着,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顿时止住哭声,只是这最后一句话,着实让我险些掉了下巴。捂着肚子笑了一阵,倒也没拆穿巴勒善意的谎言,真是不知道那家伙跟人家胡说了些什么。
“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婉嫔娘娘和王妃在这里呀我就说吗,也就只有婉嫔娘娘才有如此歌喉,真是有幸,怪不得古人常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真真是让人过耳不忘啊”诚如八点档电视剧一样,和谐的气氛往往会突然蹦出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如果这个音符的音色没有带上这么浓重的讥讽之意,我倒是愿意将此当成是一句赞美。正在我和卓玛聊的开心时,几乎已经快要淡出我生活圈子的伊尔根觉罗氏那依旧甜腻的嗓音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立时,敛了面上喜悦的态,正色轻笑的转过身来,微抬下颌,站在她面前,毕竟自己依旧算得上她的主子或长辈,这礼数还是要受的,反正行礼的人是她。
“玲儿给婉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从她眼中微露的诧异中看出,她原就没有打算行礼的意思,只是碍于自己姿态先做了出来,才有些不甚情愿的微微福了福身子。而对卓玛,许是因为辈分和级别差不多,她只是朝卓玛微微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算是见过礼了。
“起咯吧十四庶福晋不必如此客气”那个庶字故意加了重音,果然见她面上一讪,抿了抿嘴,也没多说些什么。
“娘娘,咱们刚说到哪儿了真是的,最讨厌说话讲到一半被人打断,偏就有些不知眉眼高低的总爱凑过来讨嫌”许是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卓玛自打她一出现,就是一副白眼球比黑眼球多的面孔,此刻更是躲瘟般搀上我,转身欲朝河边走去。
“王妃这话说谁呢不知我哪里惹到王妃了,还请示下”并没有知趣而退,她反倒紧赶了两步,拦在我们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十四阿哥的庶福晋,居然有胆子拦住娘娘的路你倒是真规矩呀”看不出卓玛人虽娇小,这架势可不小,大眼睛一瞪,倒是有几分王妃的气势。
“你亦不过是个部落王爷的妃子,我好歹是阿哥的福晋,若真是论起来,这分位许是还要略高于你,我不挑你的不是,你倒是先说起我来了”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玲儿,再也找不出以前那副畏畏缩缩,软弱可怜的样子。如今的她已是珠围翠绕,浓妆艳抹,青涩之态早就退去,倒是有一番凌厉的气势搁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