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开灿然走了进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看到杏妃正端坐在桌前,桌上满是精致的佳肴,可是却好像根本没有被动过。再看杏妃,那张倾城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带著淡淡的冷意。涟漪心想,果然母妃心情不大好。
“母妃,涟漪回来了,母妃心情不好麽”涟漪像平日里一样装作乖巧的给杏妃问安。谁知杏妃听完,抬起脸正视她,没有情绪的问道,“你昨日在哪就寝”
平日里那双温柔如水的杏眼,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盯著涟漪。涟漪突然觉得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正在凝水为冰,冷得有些刺骨。
“怎麽不说话”杏妃的声音也下降了一个温度,涟漪突然觉得更冷了。“那我来替你说,你昨日同你父王一起就寝,对吧”涟漪突然觉得自己更加答不上话来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解释。
杏妃就这样看著她,看得涟漪的心一寸一寸得凉了下去。突然杏妃自己呵呵笑了起来,“你怎麽这麽害怕我是高兴来著,我生的好女儿,和她父王感情这麽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涟漪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杏妃,突然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扭曲。
杏妃很快就不笑了,她看著涟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是你的父王,你要记得好好孝顺他啊”还特意在父王两字上加重了一下,说完,她就起身,对著灿然说,“灿然,把桌子收拾了,我吃不下。”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灿然有些为难的走进来,边吩咐几个丫鬟收拾桌上的碗筷,边转过来对涟漪说,“主子只是心情不太好,你也别放在心上,待会我让人把晚膳送到你房里。”涟漪努力的对著灿然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涟漪倒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纱帐。她觉得好累,好累,为什麽会这麽累。为什麽要让她发现父王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为什麽她要被母妃这麽冷漠的对待,为什麽这个时候风啸也不在。
然後她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我要忍耐,最少要忍耐到生辰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三日里,涟漪整日泡在冷宫中与云裳做伴。风彻不断的派人给涟漪送来各种巧夺天工,稀古怪的玩意。
涟漪两日未回水漾宫,杏妃却不闻不问,似乎忘却了自己还有个女儿。而最让涟漪惊喜的是,连续多日忙碌奔波,终日不见人影的风啸,让人给她带了一个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一切有我。”
涟漪看著这条子却突然忍不住哭了,云裳静静的拍著她的背,两人什麽都没说,却让人觉得她们俩的空间紧密的谁也插不进去。红云和红霞在远处默默的望著,突然也觉得眼角有些发酸。
这一日是七公主涟漪的成人礼,七公主是王上最宠爱的公主。她的成人礼当然豪华而又隆重,整个王宫里到处都被布置的喜气洋洋。唯独这一次的主角,她静静的爬在云裳的腿上,享受云裳轻轻的触摸。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水漾宫的丫头已经来催过了三次,涟漪才拉著云裳到她们最喜欢乘凉的那几棵树下,换红云取来避月琴,自己取下回风舞雪。笑笑的说,“云姐姐,我们再合奏一次吧。”云裳浅笑著点点头。
涟漪还记得,上一世最羡慕的就是笑傲江湖里,任盈盈和令狐冲的琴箫合奏,人生在世,最难得唯有知音。她特别喜欢那曲子,所以还全部默背了下来。
来到这里,遇到云裳,她突然忍不住就将这曲子默写出来,云裳看一遍就记住了。
两人第一次合奏的时候,红云红霞简直痴了,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美的就像一幅画卷,那曲子更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闭目,静心,两人都忍不住投入都曲子中去,琴声合著箫声,箫声带著琴声,她们两个又一次将琴箫完美的结合了。
红云和红霞又忍不住想掉泪了。
只得背过身去,不看那两人间弥漫的悲伤的气氛。
曲终人散。
涟漪悄悄收起回风舞雪,转过头,看著云裳笑得灿烂,“云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云裳的眼睛突然有些氤氲开来,她一把拉住涟漪的手袖,急急的问,“涟漪,你真想好了”涟漪轻轻覆上她的手,淡淡的笑,语气却异常坚定,“就算是为了你,我也绝不後悔。”
然後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才轻轻的抽出自己的衣袖。
门外水漾宫派来的丫鬟,已经是第四次来催了。
涟漪背过身,对著云裳轻轻说,“云姐姐,若有来生,我做那令狐冲,你是那任盈盈,我带你笑傲江湖。”
云裳早就泣不成声,只得哽咽著答道,“好”
涟漪顿了一下,终於直直得走出了冷宫的门口。
犹记得那一年,她被院内的琴声吸引入内,从此结识了这个如水一般温柔缠绵的女子。这一关就是十年,都说红颜易老,她怎麽做得到眼睁睁看著这麽绝世的女子,被耗尽青春,寂寞得死在这冰冷的深宫中。
就在今天,她要将她从这个牢笼里放出去。
回到水漾宫,曾经这个被她认为是家的地方,今日看来,却是这麽的陌生又冰冷。杏妃站在大厅前,盛装打扮过的她,依旧清丽逼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可是她眸子里冰一样的目光,打在涟漪身上,仿佛割开了一道道看不见的伤口,涟漪突然觉得全身冰冷的刺骨。
她对著杏妃行了个礼,便从她身边轻轻擦过。她直到,回不去了,她和这个女人,从此以後恐怕比陌路人都不如,这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情义,竟然瞬间就荡然无存。
虽然心底并没有真的当她是母亲,可是毕竟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呀。十五年的情就抵不过一个花心的男人麽
站在镜前,仍由春雨和夏夜在她身上忙碌著。涟漪又发起呆来。
这王宫是如此的寂寞又冷清,云姐姐也走了,她还剩下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