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锡安受死吧”这时窗外跃来一个暗影,剑光寒凉,直指熊锡安
熊锡安怒吼,一掌拍去,贺思茵去势不变,以掌相对,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熊锡安垫背忽然背后有一股力量涌来,衣领被什么勾住桃起,她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熊锡安的掌力落在桌上,轰的一声纸屑纷飞。
贺思茵跌落在窗口,跃上的人是赫千辰,掌中蛟蚕丝金芒闪动,垂首对贺思茵说了两个字,“退下。,
她的仇人就在面前,她怎么能退贺思茵握紧剑柄,想要冲上去,不知为什么脚下却不能动弹,这是赫千辰的命令,是千机阁阁主的命令,她只要还是左使,就不能违令
退还是不退正在犹豫间,有人从她身后将她拦腰抓起,“阁主有令还不快退下跟我走”
赦己庆幸自己来的早,来的正是时候。
贺思茵来不及挣扎,被赦己点了穴,拉到边上,敞开的大门前,一个暗影走来,是赫九霄,“我找过了,没看见刀,也没看见人。”
赫九霄从正门而来,他已经带人搜过这座宫楼,赫千辰听说他没找到雾色刀也没找到紫焰,目光转向熊锡安,“将雾色刀送入中原,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楚青韩的主意”
“当然是那小子的主意,他巴不得江湖混乱,朝局动荡”熊锡安还没说完,梁绮罗截口大喊,“分明是你是你偷去这把刀,你想折磨楚睦”
她是最了解熊锡安的,“你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刀出现却不能自救,用这把刀引起大炎朝廷的主意,让他们与江湖人互相残杀”
这两人的话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赫千辰端详两人的情,赫九霄却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刀在哪里带刀闯宫的女子在哪里”
第二百九十二章相忘
外面战局混乱,熊锡安见楼下楚青韩已经带人杀了不少他的部属,再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对付赫千辰和赫九霄,狞笑几声,“刀在宫里,你们自己去找吧”
他说完直冲窗口,金芒一闪,疾射他的咽喉,他本待跃下,不得不侧身闪避,脚下停步,赫千辰站在他面前,“世事无常,上一回是你阻拦我们,今日,你想离开似乎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要走,谁能拦我”熊锡安突然抬手,一手抓到梁绮罗的肩头,他的手上有血,梁绮罗满身血红,不躲不避,让他抓在手里,平平静静的说道”熊锡安你以前口口声声为我好,这么多年过去,你既然为我好今日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不会放过你,要走我们一起走”熊锡安抓着梁绮罗,意图闯过赫千辰手里的金芒,烛火摇晃不定,梁绮罗忽然咬向他的颈侧。
熊锡安惨嚎,却仍不肯放手,鲜血从梁绮罗口边溢出,熊锡安脚站立不稳,两人身上满是染血,在窗前停住脚步。
“你走不了。”梁绮罗松口,跌跌撞撞的站稳,放开熊锡安,满目戚绝,“我的心早就死了,不是当年的梁绮罗,你放不下的不过是你的面子,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我不死就不会放过我”
“绮罗你错了”熊锡安上捂着颈边的伤口,他指着宫楼之下,狠声说道“你看,只要你让人住手,让我登上王位,我就能堂堂正正娶你为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扩张敖枭族,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我说过我要娶你一定会做到”
“你是说过,可我没有答应,你明不明白”梁绮罗不断摇头,满口是血,“我得到红颜的配方,但我一直没有服药,你知道为什么”她惨笑,“你们都以为我要报复楚睦不是的,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
“为我”熊锡安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这两个字,颈边伤口突突直跳,痛楚让他心恍惚。
梁绮罗点头,“你的想法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你要夺位,可是我不能把万央交给你,我也没想过要为后,我活着就是为了我的骨肉,为了找回我的儿子,青韩回来了,我心愿已了,万央交给他,我就可以放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熊锡安终于听出不对劲,顾不上给自己止血,把她拉到面前。
梁绮罗木然的看着他,“是因为我,妖狐族才会被囚眠玉山,也是因为我,害的妖狐族人被火烧于山中,还是为我,万央内乱,你拥兵自重,意图称王”
“我梁绮罗罪孽深重,这次又用万央将士性命换来我儿的功劳,为他夺得万央,既然已经满身罪孽,我还怕什么呢”她不看熊锡安,染血的唇露出一点笑意,仰头看天,“身为公主,我已经任性了几十年了。”
她转头看不远处的两兄弟,勉强笑了笑,“这一次我利用你们两的力量,你们是不是也恨我”微风吹拂,飘起几缕染血的发,她本身没有受伤,脸色却白里透青,犹如已死之人。
“说不上恨与不恨。”赫千辰淡淡回答。
梁绮罗合眼轻笑,云层似乎被今夜冲天的杀气所震,露出一轮圆月,她望着窗外,夜风卷起地上的纸屑,仿佛无数雪片满天扬起,衬着她一身血衣,竟有种戚绝惨厉的意味。
“月圆了,只要在月圆之夜用雾色刀割破人的心口,取了心血就能解开血咒,就和当初下咒的时候一样,这是妖狐族的秘密”雪片纷飞,梁绮罗忽然说出这句话,满室寂静,熊锡安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抓着梁绮罗,只觉抓的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
“熊锡安,这几十年的恩怨该了了。”梁绮罗突然长袖一扫,角落边上的烛台被她打翻,霎时间火色蔓延,熊锡安大惊,“你想寻死”
“只要我死了,你才能死心,没有理由再纠缠下去,是真情也好,为了面子不甘心也好,所有的一切都能结束了。”她看着在地上蔓延开的火焰,露出解脱般的笑容。
大火一起,熊锡安想带她离开,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捡起地上的纸镇往他头上砸下,